陆芷沅想起向菱,向兰氏道:“师娘,向良娣带着庄烨,我让她们一起过来好不好?”
“好啊,你师伯昨日还说想看看烨哥儿。”兰氏笑道。
祁渊让长风回去接向菱和庄烨过来,待兰氏走后,和叶寒舟道:“先生,您那晚受伤,杨易查出来了,是有人想要害您,学生已经加强您的护卫了。”
“从我应允陛下和你出任太傅和领礼部尚书,我就知道会有这些事。我不打紧,我若是有什么,你们帮我照顾好师娘就行。”叶寒舟平静地说道。
陆芷沅手中的笔一顿,眸底涌上氤氲湿意。
祁渊郑重作揖,“先生放心,学生会护好先生的周全。”
叶寒舟道:“当年给你们讲大学明明德一篇时,为师曾说过,先贤把国写在家之前,就是要告诉我们,有国,才有后面的家,修身,正心。一国之君德行得以称颂,也是基于国家安稳之上。若时局动乱,民不聊生,兵戈抢攘,国君何以称德。祁渊,你是将来的东秦国君,你要记住,东秦为重,重过为师。”
祁渊深深作揖:“学生谨记。”
陆芷沅趁他们不注意,用袖子拭去眼泪,又拿过一张白纸,写下三个字,双手奉给叶寒舟,“师伯,阿沅也题了字,您看看。”
祁渊和叶寒舟看去,纸上用卫夫人楷书写着:叙德斋。
“甚好,甚好。”叶寒舟笑道,他看了看书案上的其他题字,“这三个字,比我想到的那些要好,就挂在书房门上。”
祁渊道:“内务省上了奏章,年前要上贡的一批花梨木,因大雪封路,前几日才送到,回头学生让人做成匾额送过来给先生。”
叶寒舟摆摆手,“不用不用,用松木的就好。去岁书院新的匾额就是松木的,那个木匠手艺很好,我让他再做几块就好了。”
书童拿了几份拜帖进来给叶寒舟。
叶寒舟看完,递给祁渊看。
祁渊扫了一眼,“先生若是不想见他们,就说要休养不宜见客。”
叶寒舟道:“得见。赵濂主持科考,我若是闭门不见客,这些人就都会被赵濂收拢,将来会供他驱使。所以不仅是我,待冯夫人丧仪结束,你也得多多结交他们。”
祁渊把那几份拜帖放在书案边,有一份没有合上,陆芷沅看到上面写有晚生二字,再听叶寒舟的话,她便明白了,笑道:“师伯所言极是,得有人指明方向,那些有识之士才不会迷路。”
“好,就听先生和阿沅的。”祁渊看着陆芷沅笑道。
长风把向菱和庄烨接了过来,向菱去厨房帮兰氏,叶寒舟他们到偏厅坐下,祁渊把庄烨抱给叶寒舟。
庄烨圆睁着两只葡萄眼盯着叶寒舟,半晌后突然伸出小肉手去抓他的胡须。
祁渊连忙拉住他,“你小子胆大包天。”
陆芷沅掩嘴轻笑,看偏厅没有其他人,低笑道:“我记得你去碧桐书院时,也是蓄着胡子,怎么这会子没有了?”
祁渊答道:“那是假的。”
他想起一事,待要问她,叶寒舟在跟前又不好开口,心想着待会儿回到府中就问。
兰氏带着丫鬟把饭菜端了过来。
向菱对陆芷沅道:“方才赵郎中过来看赵良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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