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菱掩嘴轻笑,“阿羽姑娘如今这谈吐,但像是文臣之后。”
关羽舒嘻嘻笑道:“我是文武兼备。对了,叶师娘呢?”
“先生受伤了。”陆芷沅应道。
关羽舒吓了一跳,“何时受的伤?可要不要紧?”
陆芷沅道:“昨夜从宫里回来马受惊,先生摔了,受了些外伤,郎中已看过,这两日在府中养伤。”
关羽舒道:“先生年纪大了,摔伤可不是闹着玩的,日后得小心些。”
“华侧妃,向良娣。”赵雪樱从身后的山石转出来,脸上带着浅笑,“妾身去了倚翠居,小丫鬟说你们带烨哥儿到园子来玩了。”
关羽舒转了身,眼皮向上一翻。
陆芷沅回道:“是啊,带庄烨出来走走。”
她说完,继续往前走,没有再说话,关羽舒也不吭声了,庄烨在乳娘怀中安静地东张西望,一行人沉默着。
后来还是向菱打破这尴尬的沉寂,“赵良娣,你昨晚睡不好么?”
赵雪樱摸了摸眼下的乌青处,眼眶一红,“昨夜想起母亲,所以失寐了。”
向菱劝道:“你身子不好,还是多多保重自己都身子,如此你母亲在九泉之下,才能安心。”
“多谢向良娣关切。”赵雪樱用锦帕摁了摁泛红的鼻端,余光注意着陆芷沅。
陆芷沅被关羽舒拉到小溪边去看溪水,待走远了,关羽舒没好气地道:“若不是她和她父亲,她母亲也不会死,现在假惺惺地哭什么?”
溪水很清澈,但底下的石块经过一个冬天雪封冰冻,囤积了残败的落叶,石块也沾着淤泥,虽有溪水流过,但落叶淤泥并未被冲走,看得让人很是不舒服,陆芷沅蹙起眉头,“得让人来清理这条溪流了。”
一旁的听夏听了关羽舒的话,也小声道:“外头传赵夫人的死和丞相府有关,赵良娣三天两头在王府中哭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陆芷沅知道赵雪樱的意思,王氏自尽那晚,赵雪樱曾问她,恨不恨楚氏?赵雪樱是想拉拢她一起对抗楚氏。
那边乳娘抱着的庄烨又咿咿呀呀地叫起来,身子扭来扭去,不知为何又不高兴了。
向菱忙过去哄着他,逗他说话,赵雪樱则站在一边看着。
陆芷沅让听夏去叫乳娘抱庄烨过来看溪水。
向菱和乳娘过来,赵雪樱跟在后面。
关羽舒捡起一粒小石子,丢到溪水中,咚地溅起水花,庄烨立刻笑了起来,待水花消失,他眼巴巴地看着关羽舒。
关羽舒又往溪水丢了一颗小石子,庄烨又笑起来,听夏看他高兴,兴冲冲地去捡小石子给关羽舒。
关羽舒一边丢一边道:“庄烨,要是这溪流被小石子堵了,你爹爹可不许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我让他去揍你。”
茗玉笑道:“殿下很疼爱郡主和世子,才不会揍世子呢。”
赵雪樱站在她们后面,脸上一直带着恬淡的浅笑,望着庄烨的目光夹杂寒意。
这是晋王府唯一的嫡子,也是楚珮容的倚仗,若是他不在了,不知楚珮容会如何。
1。m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