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建昭帝处出来,楚珮容又去了咸宁宫,楚后待她热络得很,仿似前些时日的嫌隙从未存在过。
楚珮容同她闲聊了一会,道:“方才儿臣去给父皇请安,父皇说贤妃娘娘身子不适,让儿臣去请安。”
楚后含笑道:“贤妃身子向来弱,祁洛又去了襄州,她自己在延春宫也是孤独,你去陪她说说话也好。”
楚珮容起身告辞。
待她走出殿门,楚后脸色一沉,“自己的母亲就没想着回去看看,对其他人倒是热心得很。”
她刚抱怨完脸色陡然一变。
方才楚珮容说是建昭帝让她去看的贤妃,莫不是建昭帝觉察出端倪?
她唤来宝珠,“你去让我们的人盯着晋王妃,听听她和贤妃到底说了什么?”
楚珮容来到延春宫,贤妃看到她来,有些诧异,让宫婢把绣墩搬到床边请她坐下,“你怎么来了?”
“听说娘娘身子不适,所以过来看看,娘娘身子可好些了?”楚珮容问道。
“你有心了。”贤妃倚靠在床头,神情厌厌,又苦笑了一下,“自本宫生病,你还是第一个来看本宫的人。”
楚珮容有些惊诧,楚后不来看她能料到,但建昭帝也不来看?
“这些时日事情多,韩王殿下都去了襄州,想必父皇忙过了这段时日,就来看娘娘了。”楚珮容安慰她。
贤妃瞄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只问她:“你如今在晋王府如何了?那日冯夫人去你们府中闹,晋王殿下有没有同你置气?”
“没有。”楚珮容答道。
贤妃叹道:“这是殿下宽仁。若有机会,你还是劝劝冯夫人,行事多谨慎些,给你留些颜面。”
楚珮容笑了笑,“我母亲她向来是不听我说的话的。”
若是听她的话,就不会纵容楚珮芳骄横狂妄,最后自寻死路,也不会屡次半点都不顾及祁渊的颜面。
贤妃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你如今已是晋王妃,就顾好你自己吧,把孩子教养好,不要像本宫一样。”
她说着,眼底一红,泪意浮现。
楚珮容不知如何安慰她。
楚后要废祁渊之心,这些楚氏的核心成员是知道的,祁洛生母还在,就跑到楚后跟前献殷勤,若说他没有不轨之心,谁会信?
宫婢端来汤药,楚珮容待她喝完,又同她聊了一会,就起身告辞。
楚珮容走到门口时,贤妃叫住她,“珮容,来日祁洛若是做了错事,你念在我们都为人母的份上,帮我求求晋王殿下,留他一条活路。”
楚珮容脚步一顿,回过头去,贤妃双手撑在床边,身子向外探着,眼中带着恳求,还有几分苍凉。
“好。”
楚珮容不知为何就应了声好,似乎她和贤妃都明白,有些事要来了,她们无法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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