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叶秦也在周围绿植的遮掩下,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了寺庙里面。
寺庙里面古色古香,虽然曾经翻修过,但大部分都还保存的不错,这些可以说得上都是历史文物了。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在一片诵经木鱼声当中,竟然听到了不同的内容。
正是出自庄子的《逍遥游》。
那声音有些稚嫩,看得出来年级应该挺小。
只见不远处有两个僧人,年长的大概有五六十左右,年轻的小僧应该不超过十岁。
小僧手上拿着的正是道家典籍《庄子》。
他仰着头,稚嫩天真的小脸充满了不解,“师父,为什么不读佛经,要读这个啊。”
年长僧人微微一笑,“玄为佛用,你可知道家典籍里面的内容,有时候也会让我们有所感触,算得上是修行的一种啊。”
“咱们寺庙是支遁大师一手创建,和其他的寺庙不同,咱们应该秉持着他的想法,将支遁大师的观点发扬光大。”
据说栖光寺建立之初,支遁会经常给寺庙里面的僧人传经讲道。
“玄为佛用”便是他最经典的手法,引人入胜,浅显易懂,令这里的寺庙僧人受益无穷。
后面为了纪念支遁大师,还专门雕刻金身供奉。
小僧目光充满了崇拜还有敬畏,“我也听过支遁大师的故事,等我长大后也一定要成为像他那样厉害的人物。”
年长僧人点了点头,“支遁大师他的一生颇具传奇色彩,以独到的见解,为《庄子·逍遥篇》重新作注,赋予“逍遥”以新的涵义。”
“同时又以“色即为空,色复异空”立论,创立了般若学说“六家七宗”中的即色宗,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据梁慧皎“高僧传·支遁传”载:大师家世事佛,“幼有神理,聪敏秀彻”。
东晋文学家孙绰作“道贤论”,以竹林七贤配佛教七道人时,曾把支遁大师配向秀,说:“支遁,向秀,雅尚“庄”、“老”,二子异时,风好玄同矣。”
由此可见当代对他的评价之高。
关于支遁的说法有许多,大多都是褒奖,这一点从当时的贤士名人的评论也能够看出一二。
据本传记载:“遁常在白马寺,与刘系之等谈“庄子·逍遥篇”,云,各适性为逍遥。遁曰:“不然,夫桀跖以残害为性,若适性为得者,彼亦逍遥矣。”
在佛教般若学的六家七宗中,支遁大师声誉甚隆。
“世说新语·文学”中称:“庄子·逍遥篇”旧是难处,诸名贤所可钻味,而不能拔理于郭、向之外,支遁卓然标新理于二家之表,立异义于家贤之外。”
王蒙赞喻他为佛教界中的王弼,何宴,谢安称他此稽康还高出一筹。
他的弟子,也是《奉法要》的作者郄超,更是评价说:“林法师神理所通,玄拔独悟,数百年来,绍明大法,令真理不绝,一人而已。”
支道林的学说,对于“本无宗”、“心无宗”都有所批判,又都有所继承,虽然并未完全把握,但在理论上确实超过了其他各个学派。
所以其论一出,便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成为与“本无”、“心无”两派鼎足而三的第三大学派,人们把他这派学说称为“即色宗”。
据说名僧于法开是主张“识含宗”的,常与支遁辩论“即色空义”,后来多数人站到了支道林一边,于法开气愤不过,离开建康隐遁剡县。
年长僧人说话幽默有趣,讲述着关于支遁的一生,其中又穿插了不少佛理,可以说是引人入胜。
“常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便是出自支遁大师!”
不管是小僧人还是闲逛到这里的白妍菲,都听的十分入迷。
白妍菲更是恍然,对于‘色即是空’这个名言自然是听过的,普通人都常常挂在嘴边,想不到竟然是出自支遁大师。
小僧人感慨不已,“支遁大师真厉害啊,在当时那个年代,能够想出这样独树一帜的观点,可以说是领先所有人的存在。”
因为支遁谈玄,当时许多以玄学为务的朝野名士,都与佛教结下不解之缘,与佛教徒过从甚密,甚至结为莫逆之交。
如道安、慧远等人,更是由玄学转向佛教,饭依佛门,成为一代名僧,由此可见支遁的影响有多么深远。
老僧却是摇了摇头,“其实,最开始支遁大师的观点并非如此,后世在他的手札中曾有过记载:在某次论经讲道后,支遁大师受到了启发,才有了后面种种独到见解。”
小僧听闻愈加好奇,忙追问道:“支遁大师在和谁论道啊?竟然能给支遁大师带来启发。”
闻言,其他香客也是侧耳倾听,就连白妍菲也格外好奇,是怎样的古代先贤,能有如此本事,直接点惑了一代佛教大师?
然而,老僧却是摇了摇头,“手札上并没有详细记载,支遁大师只说此论道者,是自己的启发者。”
“此人很是神秘,连支遁大师都没有透露,在手札上也只是寥寥数笔,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仅仅是这几笔,却也更显神秘。”
老僧显然也十分好奇,遥想古代,先贤辈出,却有一位如此神秘的大能,为大师引路与解惑。
最终,在众多香客如痴如醉的沉浸倾听中,响起一道叹息,老僧心驰神往,“但想来,也是某位大能人物吧!”
“只是,青史不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