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和毕加索都认识,我还以为,这样德高望中的艺术家,要不然是毕加索那种在采访里不苟言笑的样子,要不然是亨利·布尔那种疯疯癫癫,难以揣度的模样,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意思。”
屏幕面前的顾为经,也被曹老先生风趣的开场白惊到了。
他还担心。
在那位伊莲娜小姐以后登台,曹轩会很难接得住场面呢。
现在看来。
老人家年轻大了,却能应付的很好。
为曹老先生担心,他顾为经实在是有些杞人忧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实际上。
若是纯粹的比台风,比演讲的抓住人心的煽动力。
纵使年长了好几代人,曹轩依旧是稍稍不如刚刚的安娜小姐的。
在场的所有人高古轩、布朗爵士……没一个比得上。
一个是公众形象的印象加分。
不是曹轩的形象不好,而是安娜的舞台形象太bug了。
你不能强人所难的要求近百岁的白发老人和青春正茂的小姐姐比谁更能在镜头前抓人眼球。
这已经不是学术水平已经演讲能力的问题了。
而是来自生物本能的不讲理的降维打击。
你把爱因斯坦刨出来搬过来,可能也不好使。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接受的教育不同和社会定位的差别。
布朗爵士这些人,他们的定位终究只是学者或者艺术家。
曹轩所受到文人气质的言传身教,则更加内敛。
而伊莲娜家族曾经是欧洲的旧时代核心统治者之一。
历史上她们就曾在以各种沙龙为主体的宫闱斗争中,以擅于雄辩且长袖善舞而闻名。
演讲几乎是西式政治家们的基本功。
纵使她们已经早已淡出了政治的舞台,没了爵位封号,庞大的帝国在滚滚的战争浪潮中烟消云散。
可是安娜从小的家庭教育,长辈对她的定位。
还是完全是不同的。
不是每一位姨妈,都会给侄女一把猎枪,让她选择去做安妮·博林亦或者是叶皇的。
因此。
她其实从小到大,身体中的某一部分,就一直在为了登上舞台,在全世界的瞩目下光彩照人而准备的。
安娜为此准备了二十年。
所以她走上演讲台,从唇间吐出第一个单词的那刻,就变的像塞壬女妖绝美的歌声一样,宏大而热烈。
牢牢攥住了每一个人的目光,每一个人的心脏。
曹轩的演讲则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
很亲和。
完全没有大艺术家的架子。
既幽默,又谦逊,不知不觉得就抓住了观众们的注意力。
“这不是玩笑。不要期待着自己的演讲,自己的美术展,能获得多么大的成功,能赚多少钱,能不能载入史册。”
“多去想想,自己能够给予什么,而非获得什么。多去想想你能不能打动观众,是否能给予他们愉悦的心情,能不能大家心中多一分的静气,让每个人都多一分对时代的深思。而非艺术家拍卖排名的我升伱降。”
“当获得变成了给予,贪婪变成了无私。那么你看这个世界的样子,就会大有不同。这这真的是我职业生涯的秘诀。”
“我的老师教过我,不去想有多少人为你的展览而来,而去想想,每一个来到展览的人,你能送给对方什么。这是东方的君子之德。”
曹轩眼神明亮。
他认真的说道:“相信我,拥有这样心态的人去做事,结果通常不会太差。”
“沉淀艺术之美,家国乡愁,时代洪流,皆可融入一根小小的画笔之内,每个人都能在艺术展上,看到心中涟漪的些许投影——这是我的弟子唐宁联合cd画廊,将在今年下半年伦敦举办的《山野之望》美术展的宣传语。”
“倒底能不
能做到,我很期待,请大家一起帮我监督。”
大家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