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为经本来想着,去问问胜子,听说她的父母都从日本跑过来了,今天还去不去好运孤儿院画画。
“去的,过一会儿就出发。我约了蔻蔻画画。”
天色才刚刚放亮不久。
他却是几乎立刻接到了酒井胜子的回复。
“我妈妈特地给我们带了礼物。”
片刻后。
第二条消息接踵而至。
“好的,我上午收拾打包去新加坡的东西,会到的稍微晚一点,可能八点多的样子吧。”
顾为经打字道。
他放下手机,把房间从头到尾都又打扫了一遍,清点收拾完所有的物品之后。
顾为经走出卧室,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家里很空旷也很杂乱。
画铺里所有的玻璃展示架都已经全部被清空。
打包到一半的旅行箱半张着嘴,和各种垫着隔潮垫的板条箱一起,堆放在画铺大厅的角落。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说着他们即将远行。
仰光的气候温和而湿润。
自家的书画铺终究是没有被出租掉。
如果长年无人居住,不做好防潮,那么过不了一两年,很多东西便都会发霉。
堂姐顾林申请到了英国的哈德斯菲尔德大学。
顾林以前其实蛮想去美国读大学的。
她很向往校园爱情片里的那种天天开派对,有帅哥开着豪华敞篷车从校园的长街上驶过,一遇上什么橄榄球或者冰球比赛,就全校沸腾狂欢的美式大学的浪漫和激情。
不过被婶婶给摁住了。
反正家里都要搬去英国。
婶婶准备方便的话,去陪读一下。
而伯伯上周五就已经以“国家画协成员·马仕画廊签约画家·文化人·大艺术家·童祥·顾”的个人助理的身份飞去了伦敦。
他先打打前站,看看住宿环境,找找房子什么的。
马仕画廊的驻外津贴挺慷慨的。
按伯伯找到中介那边的说法。
在伦敦的市中心,这笔钱也许只能租到小户型的公寓,但如果不介意每天坐个四十分钟到一小时的小火车通勤的话,在城郊就能找到蛮不错的一户建。
足够住下一大家人。
爷爷婶婶和堂妹则是明天下午一起的飞机。
爷爷和婶婶昨天收拾物品奋战到了深夜,现在都还没有起。
堂妹则意识到大学放飞自我的计划很可能随着父母的如影随形而破灭以后,立刻准备抓住青春快乐的小尾巴。
她昨天晚上被闺蜜约出去通宵野去了,根本就没有回家。
所以老房子里很是冷清。
水滴从老房子的门口的雨棚一滴一滴的滑落。
顾为经又想起阿莱大叔和他提到的关于城市气质形容。
对方说仰光是一个闷乎乎的炉子,底下的煤灰温度逼近能烧红钢铁,外面看上去,却还是一幅雾蒙蒙、湿漉漉、水汽缭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