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典型的改动就体现在本剧主角“魅力猫”贝拉的身上。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
伦敦西区最原始版本的《猫》中。
贝拉的年纪和老妇人猫珍尼点点差不多,都是头发花白、布满皱纹、青春不再的老年猫。
后来这个角色,开始带上了出演的演员的个人特质。
有的时候导演开始尝试着用一些更加“靓丽”的青年演员,来担任这部剧的台柱子。
又有的时候,不同国家的本地版本,导演会启用一些不同族裔肤色的演员来扮演贝拉。
与此同时会对魅力猫的角色背景,不断做出重新的演绎。
她不再单纯是因为年华老去,皱纹满面,丑陋无比而不被族群所接纳。
舞台总监会大胆的给予她一些更潮,更离经叛道的理由,比如是因为追求个性而主动离开了猫咪家族。
听说。
甚至还会有“摇滚版”魅力猫的出现。
在和巡演项目组沟通的时候,对方告诉他与树懒先生。
本次的“麦卡维蒂”的版本也将会和以前舞台上被人们所熟悉的大反派不同。
导演希望能用“酷”这个正面概念来代替“邪恶”这个负面概念。
《猫》是一出合家欢类型的舞台剧,而非讽刺社会的黑暗童话。
合家欢的舞台剧真正需要的是一些拥有“可爱有趣”属性的反派,而非拥有“可怕深遂”属性的反派。
“你懂我在说什么么?就像猫和老鼠里的汤姆,和杰昆·菲利克斯的小丑,这种角色之间的气质差别。”视频会议里,年轻的舞台总监一边打着手势,把嘴角拉高,做了微笑鬼脸,一边告诉他们:“市场反馈表明,以前版本的"麦卡维蒂"有点太可怕了——还有谋杀宠物的相关设定,我们得知,有些父母在担心这会吓到他们的孩子。我们希望所有人,走进剧院以后,都能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
(注:图片为音乐剧里的麦卡维蒂。)
“它需要带给人们欢笑,若是要哭泣的话,那么希望每一滴泪水都是因为唱《memory》时感动而流,而不是小孩子被吓出来的。”
因此新版《猫》,麦卡维蒂将一改毛发蓬松的像是狮子,脸上被涂的恍若是青面獠牙老僵尸的传统刻板形象。
变成拽酷拽酷讨小孩子喜欢的类似。
那么阿旺这种感觉,就很合适了。
看看茉莉和布稻多喜欢它啊!
这张画也是顾为经为《猫》所有的角色所打出的小样中。
现在最满意的一张。
比老族长的那张,都要更契合心中希望表达的感觉。
想方设法的去先想象一种形象特质,再去让猫于你的心中活过来?
缘木求鱼好吧!
完全没这个必要。
有只重达二十好几磅的大肥猫,正在不远处的枝头蹲着呢!
素描纸上倒数第二只猫咪的小样,是“剧院猫·格斯”。
格斯是一只中年的公猫。
他曾经和旧时代最伟大的演员一起共事过,如今却无人问津,又饱受痛风困扰,往日灵活的身体如今一动就疼的厉害,因为神经麻痹,连简单的挥舞爪子,指尖都会抑制不住的轻轻颤动。
剧院猫靠着在俱乐部里,友人的接济和蹭别人的账单而过活。
只要任何人愿意给他打赏,或者请他喝一杯免费的杜松子酒。
剧院猫就会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他以前演出时的有趣回忆,从扮演一只老虎,到用嘶哑的嗓音去模仿幽灵。
顾为经思索以后。
在诗集中「剧院猫·格斯」的一节标题处,写下了“萧瑟”、“忧郁”、“滑稽”这样的关键词。
他画了一只很是瘦削的英国短毛猫。
这幅画是素描小样,但不是用铅笔画的。
画格斯的时候,顾为经改用了勾线钢笔。
他使用“画黑留白”的钢笔素描技法,通过用墨线对物象深色背景下的涂鸦,把受光的亮部反衬的烘托出来。
这种画法的好处在于,能够在纸面上营造出立体的疏离感。
比如水是无色的,需要用石头的黑来凸显。
阳光也是无色的,需要用云彩的灰来衬托。
所有的一切,从水的流动,石的坚硬,阳光的温度,云的柔弱……这些空间上的质感都要用最简单的色彩明暗的对比来表现出来。
画黑留白。
留白,留白,所谓的“留白”也是要和“画黑”一样,用笔触来画出来的。
素描画的好。
画黑即是画白。
素描纸的画稿上,一只萎靡的猫躺在垫子上。
这是一只大猫,看它的高大的骨架,人们便可以想象,在很久很久以前,它油亮的毛发被壮硕的肌肉所撑起来时,那种小老虎一样的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