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葛全还在不依不饶,一巴掌拍在小二的脸上,怒道:“怎的!说了重新给我做个鱼,竟然先端给别人?”
莫名挨了巴掌的小二面色不变,谦卑地连连道歉,解释道:“葛公子,原是这桌客人先点的。厨下就先给他们做好了鱼。你们的还在做着呢!”
葛全将那小二一推,拿脚就踹,怒喝:“你们庆来酒肆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还敢和我顶嘴!你信不信我一句话,掌柜的就让你走人?”
小二被踹倒在地,面色虽然出现惶然,但也只一瞬就消失了。他爬了起来,连连道歉:“葛公子,莫跟我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生气。莫生气!”
葛全得寸进尺,一把揪住小二的衣襟,还待动手。
叶伤槐那个气啊,真是鬼见多了,没料到会见到这么贱的人!什么葛全,她今天就要打得他四肢不全!
一挽袖子,叶伤槐正准备使出自己的夺命巴掌,突地听到一声剑啸,一抹银光蹿出。
那抹银光谁也不管,就绕着那葛全一人,贴着他的耳边、头顶、鼻尖、后脑勺,横刺四剑,绕了一周。
在葛全咯吱咯吱的牙齿打颤声中,银光从上至下,贴着葛全的脸、蹿过葛全的裆部,直直插进地面。
是隶持之的回旋剑!
本想自己动手的叶伤槐,听得一串淅沥淅沥声,眼一瞥,噗嗤笑了出来。
只见葛全两腿战战,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他的裆部一片酱紫色已经变成了黑紫色,尿顺着裆部滴答滴答往下落。
回旋剑身犹在震颤,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剑鸣声。
只听“扑通”一声,葛全已经跪在地上,吓得口不能言。
叶伤槐哈哈大笑,笑到后面有些喘不过气来,丹娘来帮她顺气,叶伤槐就笑倒在丹娘的肩头。他惹谁不好,惹走了一天的路正待吃口热食的隶持之!
隶持之袖子一晃,回旋剑又变成一道银光蹿进袖子里。隶持之冷声道:“葛公子胆子大,也莫要浪费!这鱼,不该摔在地上的。”
“正、正是!是不才的错!我,我再也、不、不敢了!”葛全结结巴巴说道。
认错倒是快!
叶伤槐轻哼一声,蹲下身子拍了拍葛全的肩头,劝道:“葛公子快起来吧!莫要行此大礼!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人。既然理通了,就没事了!”
葛全见她说话,隶持之并没有不豫之色,这才慌忙起身。
那王姓书生并另外几个人,搀着葛全连忙跑了。
葛全害怕隶持之计较,连声说道:“小二、小二,记账上,这位公子的一块记账上!”
“哎!”小二大声应了句,低头看着满地的狼藉,心痛,“总是喜欢闹事!这葛公子,虽说是老主顾,派头摆得也太离谱了!”
见他言语之下与葛全熟稔,叶伤槐问道:“这人什么来头啊?”
小二边收拾盘子碎片,边说道:“客官怕是外来客吧!这舒城县隶属庐州,有一书院叫龙眠书院,远近驰名。那葛公子是南京人士,听说在南京犯了事,被天下四大书院的金山书院给开除了,家里人为他谋划,这才到了我们这里的龙眠书院读书。”
“凭他,也会读书?”叶伤槐嗤笑。
小二笑了笑,露出憨憨之色:“葛公子素来闹腾,我们都习惯了!”说着,又跑去旁边拿过扫帚,快手快脚地收拾好,才道:“几位客官,我这就去端盘新的鱼来。你们好好尝尝,别被葛公子坏了心情。”
叶伤槐看他人也憨厚,做事倒勤快,不由得心生好感。只是一扫对方的面相,叶伤槐脸上的笑容就淡了。
“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