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旁,令狐百万长吁短叹,他只是送个信而已,来时好好的,现在居然回不去了。
“申屠堂主这么堂而皇之的邀见皇甫琨,只怕事情很大…”
令狐百万心下叹气,心绪不宁。
他加入镇武堂不过是混口饭吃,找条大腿抱,对于镇压、绞杀宗门可没有丝毫兴趣。
“什么事情?”
“自然是…谁?!”
令狐百万下意识应了一句,旋即脸色大变,一回头,冷汗瞬间下来了。
油灯照不见的阴影之中,来人眸光似火,比油灯还亮。
“前,前辈,你,你又来了。”
令狐百万差点被跌在地上,冷汗直流,头皮发麻。
那人带着鬼脸面具,一身麻衣,虽不见手持重锤,但他又哪里不知道这是谁?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心下哀鸣着,颓然低头。
“皇甫琨邀见申屠宏,所为何事?”
看了眼如丧考妣的令狐百万,黎渊心下微凝,只看这反应,他就知道自己来对了。
“前,前辈…”
令狐百万吹灭油灯,关紧门窗,这才压低声音:
“前辈快走吧,他们都在找你!”
果然是奔着自己来的。
黎渊心下早有预料,也不甚惊讶,转而问起:
“还知道什么,说一说,越详细越好。”
“这,是…”
令狐百万有些站不稳,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压低声音,说起申屠宏与皇甫琨先后前来之事。
他没有隐瞒,主要是那天的事早就泄了出去,也不敢说假话。
这位躲不躲的过去不说,自己要说假话,今夜就过不去。
“皇甫琨…”
黎渊倒背着手,眸光闪烁。
听到令狐百万复述的,皇甫琨还原他刺杀丰元庆的话,他心中稍有些惊讶,隔了这么久,那老家伙居然能复盘個八九不离十?
‘这些老家伙不容小觑啊。’
黎渊心下微冷。
“他…他说,朝廷办事才需要证据,只怕,只怕是要对神兵谷动手。”
令狐百万长出一口气。
自昨天皇甫琨提及‘李元霸’,他就有些心绪不宁,现在反而莫名的轻松下来。
“是吗?”
黎渊心中微妙。
皇甫琨要对神兵谷出手,这必然是真的,但他堂而皇之的邀见申屠宏,并消息这么快泄漏出来…
“打草惊蛇?”
黎渊心中转念,这是怀疑龙虎寺众人并未真的离开?
但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对。
皇甫琨一人,已经足以起到打草惊蛇的效果,何必拉上申屠宏?
“还有呢?”
心中思忖着,黎渊询问细节。
“他话说完后,和申屠堂主一前一后离去,之后,再没现身,只有安元武在召集一众镇武堂高手…”
令狐百万低着头,再抬头时候,屋内却哪里还有人影?
屋外,有风吹来。
令狐百万紧了紧衣襟,快步关上门,仍觉得浑身发冷:
“他这轻功,怎么像是比之前还要强横些?等等,我令牌呢?!”
伸手摸了摸袖口,令狐百万差点破口大骂,这老家伙不但摸走了自己的镇武堂腰牌,还摸走了自己的摘星楼腰牌…
“两大炼髓啊。”
离了这条小巷,黎渊转身就去了一处民宅,由地道绕进了摘星楼的据点里。
七绕八绕后,他来到了悬赏石碑所在的大洞穴。
远远的,瞥见不少戴着面具的杀手在悬赏石碑周围,他心下微动,凑了上去,发现,本来标红的‘李元霸’那一行,又增添了不少悬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