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妖王、妖后的事迹影响,给天下女子编织了一个绮丽浪漫的梦想。其中不乏低阶女修,让大奸大恶之徒浪子回头视自己为至爱似乎是值得骄傲的事。
这是她出来一个多月的所见所闻,分外感慨,发现灵界跟老家最大的区别是灵气、修行,人文风貌大同小异。
无妨,爱做梦是每个人的权利,万一实现了呢?
根据狗血剧的情节,爱做梦的人往往遇不到梦中人,因为他们的梦中人会爱上那些不做梦的人。所以这叫天意弄人,天不遂人愿,阴差阳错乱点鸳鸯配。
确认她身上没有邪气并非邪修的同伙,对方的戒备略减,同时问她那位桃花郎逃往何方。
“我杀了。”言毕,将缴获的灵戒抛给对方,“这是他的遗物,你们要的话尽管拿去检查。其中有个炼丹炉被我炸了,剩下两个也交给你们处理吧。”
“吓?”对方没想到她这般干脆,一时愣住。
“陶之隐是半途入的邪道,他还有一位同门师兄。”桑月好心地把自己知道的告知对方,“可惜他只在小时候见过对方,知道得不多。拿着这些东西我怕遭到他师门的报复。
所以,如果你也怕,那就扔了吧。”
她敢对灯火发誓,未曾贪这邪修的一分一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邪修的每一件法器、每一颗灵石都渗满了年轻女子的血,一想到这些她就不得劲。
别问她灯火是谁,为什么向它发誓,这是她小时候看影视剧根深蒂固的台词,特别严肃正色的誓言。
初出茅庐,她尚未习惯大灵界那残酷的生存法则。
扔了也不行,里边的邪器若给旁人捡了去,要么亦入邪道;如果捡到这些东西的是邪修,那就如虎添翼。
本想毁了,然而道行尚浅,居然无法伤及那些邪器分毫。
无奈之下,她只能随身携带,看能不能遇到 有能之士设法把它们净化或者炼化,反正这活她干不了。不是她清高自傲看不上,实在是用了之后会很麻烦。
但见眼前这位修士一身正气,交给他最合适不过了。
果然,当对方看到那枚灵戒确实邪气横溢,确实不适合留在不懂净化的人手里,于是收好:
“道友放心,在下乃天师门弟子田十七,此番带弟子下山历练就为了诛此妖人,没想到来迟一步,让道友险遭毒手…”
听着对方的絮絮叨叨,桑月的思绪随着他的话飘远。
天师门,以诛邪除妖为己任,思想守旧相当古老的捉妖门派。其门下弟子无论脾气温和或暴躁,无论性格刚强或软弱,一旦遇妖立马嫉恶如仇铁面无私。
门下弟子如此偏激无情,皆因天师门的始祖是被妖孽屠尽满门的幸存者。
入他天师门的弟子皆要在祖师的面前立下天道誓言,遇妖必屠。若有违背,十世不顺,承接那天煞孤星之命,满门妖患而亡。
这么恶毒的誓言都有人肯入他天师门,足见其弟子亦是偏执的性子。让她想起老家的民间传说《白蛇传》里的反派法海,不论好妖坏妖,属性是妖就要捉。所以,天师门弟子是凡人眼里的神,是养有妖兽的人的祸患克星。
所幸阿满躲在庄园里,妖气内敛不外泄,否则麻烦不断。
根据她的指点,田十七带着两位弟子前往桃花郎被杀的现场,看看她有没落下什么痕迹。那里被她清理过,一般的法宝溯不了源,但肯定有法宝能溯源。
这不是担忧就能解决的事,不用纠结焦虑。
出来历练肯定会与人结怨,勤勉修炼提高自己的修为才是解决一切麻烦之道。目送田十七等人离开,桑月收剑,直接光遁回到自己的房间。
由于田十七已经传音自家弟子,她回客栈的时候无人阻拦。
开门出去,发现客 栈内部灯火通明。前往一楼大堂的途中,发现每间厢房都空空的。等来到大堂上方的廊道才看到,原来所有房客被叫到大堂集中点数。
还有店掌柜、店小二全部到齐了,桑月一眼便瞅到被邪师收买的那位店小二。
而对方听到二楼的动静抬头一瞧,见她无恙顿时一愣。看到她盯着自己不禁脸色微变,把心一横,霍然指着桑月的同时迅速躲到一位天师门弟子的身后:
“就是她!道长,我亲眼看到她曾经跟画上那人聊天!”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的客人顿时吓得挤成一团,尽量远离一触即发的大堂中心。亦有大胆的客人并未下楼,仍坐在二楼的廊道泰然自若地观望着。
二楼廊道呈凹形,坐于左右两边廊道的客人皆是修士,由两位天师门弟子分站一边盯着。
一看到谁有异动立马出手,不管对方的修为有多高。眼下听到店小二的指证,在二楼的两位天师门弟子瞬即警惕地瞪着她,随身的法器蠢蠢欲动戒备着。
“真会恶人先告状,”桑月从中间的楼梯下楼,边走边道,“客栈今晚入住的多半是修士,桃花郎不敢入室,只好用一枚筑基丹让你帮忙在我房里下了药。
虽然他死了,死无对证,可在场的皆是修士,且大部分修为比你高。你以为,单凭这句话就能嫁祸于我这个受害人?”
“道长,我说的是真的!”店小二神色慌张,弱小无助地望着天师门的领队师叔,“这妖女定是发现我见过她特地回来杀我灭口!道长,你们可千万别上了她的当!”
话音刚落,趁那位领队师叔半信半疑时突然发难,一把掐住旁边店掌柜的脖子。五官扭曲气急败坏地瞪着在场的人,最后目光落在桑月的身上,怨愤道:
“我也是被逼的!他是金丹,你也是金丹,我只是个筑基!”
在场的修士比他修为高的大有人在,想知道谁撒谎 很容易。若想活命,光靠诡辩是没用的,趁人不备先下手为强或许还能争取一线生机。
“你想活,我就不想活了?我苦修百年才堪堪筑基,我已经认命了才到这客栈当店小二…你们扪心自问,哪位修士甘心在一间普通的客栈当店小二?”
店小二涕泪横流地哭诉,掐着店掌柜的手丝毫不敢放松。
“我招谁惹谁了?都落到这地步了居然还被那桃花郎盯上…”
话未说完,突然白光一掠,店小二神色惊恐地瞪大眼睛。额头涌出一道血痕,小伤而已,身躯无恙,可他的灵元已经溃散。
“啰嗦。”桑月盯着帮凶那溃散的灵元,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