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千奇安然坐在院子里发着呆,双目无神,精神萎靡。
“唉,自从安然醒来后便是这副模样,对她来说,丹田废了,等同废人。唉!”千奇谋长叹一声。
“有我在,废不了。”羽瑶说话间朝着安然走去,“我和她谈谈。”
千奇谋听到羽瑶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有了羽瑶的这句话,千奇谋知道,安然的丹田能修复了。带着肉眼可见的满脸欣喜,千奇谋识趣地先离开了。
“安然。”
看着羽瑶走近,千奇安然死水一般的眼底还是起了一些波澜。
“瑶姐姐,你平安回来就好。千奇安然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感。
一声瑶姐姐,让羽瑶又想到了星月落那个孩子,心底不禁柔和了许多。
“我知道你那天说的是话是什么意思。”羽瑶看着安然。
安然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羽瑶,似乎有隐忍有犹豫有悲痛。
“我知道你没有失忆,在我面前不用装。”羽瑶握住了安然苍白又有些微凉的手。
安然双眼通红,“我知道你和她是不一样的。”安然的语气有些哽咽。
“我知道你那天提醒过我,我知道你下定了很大决心才决定赌一把,赌我和她不是一伙的。”羽瑶感觉到安然的手愈发的发凉。
“瑶姐姐”安然似乎是情绪一下子崩溃了,从低声隐忍哭泣到直接放声大哭。
羽瑶默默地陪在一边,直到安然终于冷静下来。
其实安然那天说的“姐姐,小心,姐姐。”要表达的是小心姐姐,小心千奇绮罗。千奇安然也是为了躲避千奇绮罗的再一次暗杀,才称自己失忆的。而自己和千奇绮罗走得那么近,贸然提醒自己,就会暴露她,但是最后她还是决定相信她,提醒了她。
“瑶姐姐,那可是绮罗姐姐的亲生父亲啊,她怎么忍心这么做!绮罗姐姐不该是这样的啊!这千奇家本来就是她的,她究竟为什么要弑父!难道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大伯这么疼她,她是怎么狠得下心的!”
说着说着,安然似乎又崩溃了,“而且从小她就疼我,我任性,总是闯祸,常常是她给我收拾烂摊子。父亲教训我,也是她为我求情的,可是她如今连我都要杀了!这都是为什么啊!瑶姐姐,她到底为什么啊!我不明白,我想了这么多天我都不明白!我不相信是她做的,但是我却是亲耳听到她承认对大伯下的毒手,害得他不得不牺牲自己才能修补封印。而我被鹿糜害得丹田尽毁也是她动的手脚,我都成了废人了,她却还要赶尽杀绝。”
“瑶姐姐,你说她是图什么啊!大伯还有那些族人都被她害死了,都死了!我好恨她,好恨,但是,但是我还是不相信!”
安然痛哭。
羽瑶轻拍安然的背,等她再一次冷静下来,羽瑶轻声问:“你可以自己去查清楚。”
安然泪眼朦胧,眼睛猩红。
“你该长大了。”羽瑶的声音很温柔,让人如沐春风,似乎有凝神静气的效果。其实是因为羽瑶让小雪释放了一些静心安神的气息。
“瑶姐姐,我想查清楚。”安然目光逐渐清明,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那,让我先将你的丹田修复吧。”羽瑶说,,安然的眼睛一亮,“真的还能治好?”
“悄悄告诉你,我不是炼丹宗师。”羽瑶在她耳边故作神秘地说道。
“啊?”安然有些发懵 ,不明白羽瑶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谁不知道她炼丹宗师的身份,怎么又不是了?
“其实我是炼丹圣师。”羽瑶说完好笑地看着安然逐渐瞪圆似乎要瞪凸出来的眼珠,以及逐渐张大的嘴巴。
炼丹圣师,这个词既熟悉又陌生,这是多么小众的词汇啊。
“炼炼丹,炼丹圣师?”安然磕磕巴巴地问道。
羽瑶但笑不语。
“是我想的那个炼丹圣师吗?”安然直勾勾盯着羽瑶。
“是,我是。现在让我这个炼丹圣师修复你的丹田吧。”羽瑶笑着拿出一枚丹药,这里面她还夹杂了私货,能让她以后的修炼之途更加顺坦。
安然毫不犹豫地接过丹药一把吞下,一边吃一边盯着羽瑶,似乎要将羽瑶盯个透。
“你真的是炼丹圣师?”活的炼丹圣师?
还没等羽瑶回答,安然的表情一变,露出痛苦的表情,只是几息之间便大汗淋漓了,剧烈的疼痛让安然一下子捂住了肚子,表情都有些狰狞。
“解毒会有点疼痛,如今丹田修复正是洗髓伐筋最好的时候。所以我顺便给你洗髓伐筋了,抱歉,忘记告诉你了。”羽瑶有些抱歉地拿出银针,快速在安然身上几个大穴扎了下去。
安然周身的疼痛缓解了不少,连忙坐下调息。
羽瑶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然身上紊乱的气息逐渐稳定。毛孔中流出不少身体的杂质,伴随着汗水,显得安然脏兮兮黏糊糊的。
这一坐就到了深夜,期间千奇谋来过一次,看到这番场景便也离开了,并叮嘱下人羽瑶没有出来前谁也不准前去打扰。
期间外出的千奇绮罗也来了一次,但是被挡在了外面,此时她心里有些隐隐不安。但是安然看到她的反应,也在告诉她,她的确失忆了。
原本她想着若是这丫头失忆了,又废了,便留她一命。可是若是她恢复了,尤其是那个能力若是还在,那就不能怪她斩草除根了。
千奇绮罗隐在树影里,看着千奇安然的院子,好久好久,才离开。离开时的背影比之前决绝。
树影摇曳,今晚将有多少人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