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谷寒走出衙门大门时,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故作淡定的与这头头兵告了别,用平稳的步伐慢慢远离衙门。
直到走远了,她这才跑起来。
这一路上,安谷寒都在骂骂咧咧。
这一天好不容易挣点银子,全被那狗官给嚯嚯了!
她要是会点功夫就好了……
不是很厉害,至少也应该自保吧。
安谷寒回到摆摊的那条市集,此时市集上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热闹,有些摊贩也开始准备收摊了。
安谷寒看见卖馄饨的小哥。
她走上前,“馄饨小哥,谢谢你今日帮我。”
馄饨小哥一边用铁勺子搅着汤,一边捂着揉着自己拿铁勺的手,似乎是受伤了。
“是你啊,大师!”
馄饨小哥看见安谷寒,既震惊又高兴,“你,你怎么出来了。”
“不都说,进衙门不是九死一生, 就是倾家荡产吗?”
“确实是倾家荡产了,不过也能挣回来,你呢,伤很严重吗?”她指着他的手臂。
馄饨小哥低头看了眼,“没有很严重,就是有些淤青。大师能出来就好,以后啊,离那些人远点,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
看着这张知县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官兵在这镇上名声确实很差。
她还有些庆幸,庆幸昨日没被那叫胡三的老头也带走,不然她身上挣的那些银子全都要上缴。
好在今日她没将银子给带出来。
安谷寒看了眼自己的摊位,没人。
“小哥,你若是不忙,等会等我收拾了,可否带我去一趟你家中?”
小哥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安谷寒无论如何都要帮他一把。
馄饨小哥没想到安谷寒从衙门出来后,竟还想着去他家,他感动的笑道:“我自然是有时间的,大师,你真是好人啊。”
“别这么称呼我,你看着与我年纪差不了多少,我姓安,你叫我小安或者其他都可以。”
“安,安小姐。”
“这么叫也行,我回去收摊了,你也收拾收拾。”
一切都收拾妥当,安谷寒馄饨小哥去了他家。
馄饨小哥姓罗,叫罗桥。
他家中离市集不算很远,走了两条街就到了。
但他的家中却十分的破,没有一处好的,屋顶还漏风。
屋顶上缝缝补补了很多地方,连窗户都是破的,用几块木板子钉上。
这种环境,病人的病情不严重才怪。
罗桥的母亲正躺在一张铺干草的木板床上,干草上方只垫了一个破烂的被褥,他母亲躺在床上,脸色不太好。
听见动静,以为是罗桥回来。
“儿啊,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了。”
妇人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十分虚弱,床头,还放着一个缺口的陶瓷碗,碗里还有些黑色的药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