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见安谷寒句句反驳,冷哼了一声,高昂道:“看看,这就是当女儿的德行。不尊重长辈就算了,老爷可是你的亲爹,你句句回怼,算什么?”
“长这么大,老爷让你住在这里,你不懂的感恩,居然还如此对你父亲,养出你这样的不孝女, 真是过分!”
大夫人这些话是故意说给这些围观的人听,想让大家知道安谷寒是个什么德行。
安谷寒听了以后脸上却没有任何动容,只是风轻云淡的说道:“父亲的确是怜悯我和我娘,把马棚让给了我们住,但这么多年来,却没有花上一分钱养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感恩,当初我病入膏肓,父亲没出一分钱,看着我眼睁睁的病死。”
她走到人群前,昂着头,大声道:“若不是我娘背着我跑去老家找亲戚借钱,和人订下娃娃亲,人家才肯借钱当做聘礼给我治病。若不是因为这些,我恐怕早就死了。各位乡亲父老,你们来评评理,现在我爹为了重金聘礼,把我嫁给一个病糟老头子生孩子,我该不该答应?”
同在一个村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安谷寒和李家人的情况,也知道安谷寒母子过的很苦,再加上前段时间安谷寒被误诊为霍乱,李全义直接叫人将她扔上了山。
再加上这李全义虽然是大宅,但在这里却没有任何威望。
又看见安谷寒被李全义逼婚嫁给老头子,这些人虽然穷,但也淳朴,纷纷都同情她,开始为她说话。
“你们李家都不承认安谷寒这个女儿,让她跟随母姓。送个马棚给人家住就让人家给你感恩,真是痴人说梦,哪有地主欺负农民是这样过分的。”
“对啊,属实过分了些。虽说子女婚事理应是父母说算,但你也没尽过父亲的职责。这些年不闻不问,看看那安大娘过的多苦。”
王大娘站出来替安大娘打抱不平,“安大娘这辈子过的多苦啊,为你生了女儿被你赶出门住在马棚。现在和女儿相依为命,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结果你又要硬生生的将人母女拆散。女子及笄的确该成亲,但也不能找这样的人家把谷寒就这么嫁出去啊。”
王大娘似乎是积累了多年的怨气,想将为安大娘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李全义和大夫人没想到安谷寒的一番话竟引来了这么多人的愤愤不平和指责,李全义向来是最看重声誉和面子。
听见自己被这些人呵斥,他阴沉着一张脸,怒视着安谷寒。
“我告诉你,我给你的期限已过,你自己没把握这次机会。就算你惹人同情,我也不会再让步。安谷寒,你是要我五花大绑将你送去,你要有能耐你就跑,跑了那边与我无关。要没能耐,你就去给人家生个儿子,兴许生了儿子还能把你放回来!你自己选!”
“对,你自己选!”大夫人气的够呛,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这么能说会道。
这时,两个粗壮的陌生男子从李家后院出来,从面相看来就不是好人。
想必,这是李全义专门请来将她送去那老头子家的。
“怎么能这样呢,好歹是你的血脉啊。”
“是啊,竟然用这种法子,太过分了。”
李全义面对的指责越来越多,周围的声音也变得嘈杂而又刺耳。他冷哼一声,对着众人严厉的呵斥:“这是我李家的家事,不管她安谷寒姓什么,我是她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们还是顾好自家的事情吧,站着说话不腰疼!”
村民们听到这些话,还想为安谷寒讨讨公道,但也知道无济于事。
毕竟安谷寒和李全义有无法改变的血缘关系, 周围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竟都安静了。
“你想好选择了吗?”李全义盯着她。
安谷寒摇摇头,义正言辞的拒绝,“我哪样都不选!”
反正她已经做好拼死决斗的想法,自己在现代还是有点拳脚防身,对付这几个人,应该……不成什么大问题。
“哼,把她给我绑着!”李全义一声令下,那两名粗壮的男人走了过来。
正在安谷寒准备和两人扭打在一起时,一个清冷的少年音忽从左边传来。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清秀无比却冷若冰霜的男子朝着这里走来,目光一直停留在安谷寒身上。
安谷寒随着声音看去,看见发出声音的此人时,安谷寒蓦地一怔。
“是你!”
“你怎么来了!”她一脸诧异,好看的水眸里满是疑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