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唐经不起这样的动乱了呀!”
赵国公长孙延哀叹一声,自从武三思之乱以来,朝廷已经严重内乱了三年,关外的局势更是一团糟糕。
吐蕃重新复起,突厥彻底反叛,就连西南边的六诏等蛮族部落也在不断进犯剑南,高宗时期的一片大好形势彻底失控,而韦后却对此置若罔闻,仍然我行我素!
“唉,我等枉为凌烟阁功臣之后,若有先祖们一半雄风,韦后何以如此猖狂啊!”
鄂国公尉迟循毓哀声叹道,他是名将尉迟恭的后人,可如今,除了吃穿不愁的荣华富贵,尉迟家早已不复往日的雄风。
不止鄂国公,赵国公、吴国公等人同样如此,以前邓家在的时候,还尚能压制韦氏,可如今,邓家也因太子李重俊一事倒台,他们这群公卿世家的领头人此时也在乾陵为高宗守陵,早已不能带领他们对抗韦后了!
青城山上,邓宏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一次闭关,他的修为又增长了不少。
邓宏来到山的悬崖边,随后掐指一算。
“唉,看来又该下山了!”
此时,袁天罡仍然还在外地游历,上百岁的糟老头子了,身体却还如此抗造。
邓宏来到妻子杨宁房间,将自己想要下山的事告诉她。
闻言,杨宁却不愿意下山,她对邓宏说道: “山下也无我留念之人,夫君你且去吧,将来我乏了,自会来长安寻你。”
这些年来,杨宁之所以刻苦修炼,便是怕邓宏长生一人在世孤独,想多陪陪他,若不然,早在李淳风死后,杨宁或许用不了多久,也该身死道消了!
“好吧!”见妻子不愿意,邓宏也没有为难,再者,妻子一把年纪了,他也不愿意看着妻子四处奔波。
向妻子道别后,邓宏简单收拾一下便下山了,自上次从长安回来后,他已经在山上待了整整十余年了!
邓宏尽情地呼吸着山下的空气。
自武德年间下山以来,时过近百年,自己却还是一个小伙子的面容,邓宏不禁感慨万分。
他在山下的小镇上买了一头毛驴,随后边走边四处传道,缓缓向长安赶去。
“山高路远,道士下山,降妖除魔哟。”
邓宏一路自言自语地念叨。
很快,前面迎面走来一队官差,囚车上还押着一个带着枷锁的犯人。
邓宏只看一眼,便认出了囚车中的人。
他翻身走下毛驴,随后向着囚车走去。
“小道士,快快走开,这是朝廷的重犯,不允许靠近。”
尚未靠近,邓宏便被为首的卫队队长拦了下来。
闻言,邓宏笑道: “这位军爷,道家也讲究为众生解难,贫道看这犯人饥渴难耐,只是想递给他一口水,为他解解渴而已。”
闻言,官差看了一眼邓宏,随后又看了看囚车中的邓承弼,随后转身对邓宏说道: “好吧,你赶紧的,我们还要赶路。”
“好勒。”
说罢,邓宏走到囚车外,将手中的水壶递给了邓承弼。
邓承弼多日未饮水,见状,立即接过邓宏的水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曾孙狼狈的样子,邓宏却仍是一脸平淡。
“敢问这位道长尊姓大名,邓承弼谢过道长的水,还请道长留下姓名,滴水之恩,邓承弼日后当涌泉相报。”
闻言,邓宏却哈哈笑了起来。
“天地间平平无奇的一名小道士罢了,小将军一路珍重。”
说罢,邓宏翻身上了毛驴,在邓承弼的注视下,一人一驴向着长安的方向缓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