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齐人,你带我去西凉的王庭,不怕被人诟病吗?”
孜亚见她愿意搭理自己,开心的笑弯了眼睛。他扶着她的肩,温柔的像在说情话:“谁敢,我就切下谁的舌头,腌成肉干再让他吃下去。”
此时,尤娜从二人身后轻声提醒:“孜亚大人,依澜该吃药了。”
她双手呈上一精致的雕花广口玻璃杯,其中盛着黑乎乎的汤汁。孜亚接过,用手贴在杯口试了试温度,又慢慢吹了一会儿,直到温度适宜,才将玻璃杯递给她。
燕蓁接过仰头一饮而尽,眉头都未皱一下。
他温柔的笑着将空杯接过。之前看她喝药时眼睛都不眨一下,有一次他便偷偷尝了一口,入口的瞬间那股苦涩直冲天灵盖。孜亚这才知道,原来不是药不苦,而是她习惯了。一想到此,他的心就控制不住的抽痛。
“张嘴。”
他将一颗已经剥好的葡萄送至她的唇边。燕蓁不动,他也不急,就这样一直举着。见她终于配合的张开嘴,他将葡萄送入她的口中,柔软的小舌似无意般轻轻触碰到他的指腹,热度转瞬即逝。
他触电般的后背一紧。
汁水顺着白皙的指尖流到指根,坠落下去,一同随之坠落的还有孜亚的心。
他失神的看着经过汁水润色过的红唇此刻晶莹剔透,喉结滚动,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胃里蔓延。
燕蓁将他的反应收进眼底,当作无事发生。
“我累了。”
孜亚回神,然后温柔一笑,将她抱回了床上。
“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她闭上眼,慢慢将呼吸放缓,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直到关门声响起,燕蓁才睁开眼睛,面色冷漠的盯着杖幔顶端的曼陀罗花,眼中闪过思索。
翌日,她悠悠醒来,尤娜见状便上前服侍她洗漱更衣。
“依澜,今日想吃些什么?上次的羊奶我瞧着您很喜欢,不然今天再上一碗?”
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等穿好衣服,她问尤娜:“我的新名字是依澜?”
见她懵懂的样子,尤娜一笑,说:“不是的,依澜是我们对尊贵女子的称呼。”
燕蓁点头,猜测‘依澜’应该就是小姐、姑娘一类的统称。她没有再纠结,而是略一思忖,试探道:“那缇恰是我的名字?”
听到‘缇恰’二字,尤娜赶忙低头跪在她的脚边,以手贴肩。
“依澜,这个名字不可随便提起。”
见她一脸敬意的样子,燕蓁问:“缇恰是谁?”
“是西凉的萨娃,月神的使者。”
“萨娃?”
“当年波浪热,是月神为我们带来了缇恰大人,西凉人才能获救。”
燕蓁皱眉,完全云里雾里,她此时深刻感受到了语言的重要性。
正想再向尤娜套出一些信息,孜亚便走了进来。
“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说着,他将皮革包袱打开,里面零零碎碎都是些西凉特色的小玩意。有编织的挂毯、造型别致的毛毡、雕刻着生命之树的精美首饰盒等等。
“有没有你喜欢的?”
她的神情疏离淡漠,正想移开眼,忽而又想起什么,于是从中随意拿起一个狮子样式的毛毡,说:“这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