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一个很厉害的人，他平时也不爱笑。”
燕蓁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好像真的还没见过笑着的江刃辛。
“他如果笑起来，也会很好看吧。”
肖纵不知她口中人是谁，此刻沉眉敛目，不动声色问道：“是你的心上人吗？”
她顿了一下，忙摆手笑道：“那人在天上，与我隔着好远好远，凡他所想皆能成真，凡他所求无一落空，怎么会是我的”
说到此处，她后知后觉的满眼惊讶。
“你你知道我不是男子？”
肖纵沉默。
“你是何时知道的？”
他不在意的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垂眸道：“有一晚我巡逻，见到你从树林的方向走出来披着头发。”
燕蓁立刻想起那晚在湖边洗澡的事，脸上不禁燥热起来。
“我我我”
“我不会告诉别人。”
他看起来仍十分平静，对此事并没有什么情绪，只将注意力集中在书上。
见状，燕蓁放心不少。
“嗯，多谢你，肖队。那，那我不打扰你了。”
最后她是怎么出营帐的自己也不知道了，只借口要去找陈伯，慌张的离开了。
待帐中再次恢复安静，连那馨香的气味都渐渐散尽后，肖纵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举着手中的书，半天也没翻一页。
“凡他所想皆能成真，凡他所求无一落空”
他看着书上的字，眼里是化不开的疑惑和失落。
大军又行进了几日，燕蓁跟在后勤兵的队伍里，她被安排坐在辎重车上，倒是一步路也不用走了，吕一本想跟着，但被陈伯给轰回了二一三队。燕非每日都忙到很晚，偶尔还有几天见不着人，但只要回来都会来和她说上一会儿话，有时见她睡了，便在她帐中坐一会儿。
终于，大军在一个月内赶到了平靖关，燕将军宣布卸下辎重，清点完人数后在附近的村落驻扎。
“太好了，终于等吃上点好的了！”
“说不定还能整点小酒呢！”
“美得你！”
“啊！终于可以伸开腿睡觉了，不用再和你们几个挤着了。”
“你不是天天把腿伸我肚子上？”
“放屁！”
收到军令，士兵们插科打诨的往村子走去，刚到村口，所有人看着眼前的画面都沉默了。
原本色彩鲜艳的牌坊被烧的发黑，只能依稀辨认‘奶东村’三个大字。高高的牌坊下挂着一串串人头，每串都串了至少十个以上的头颅，每个头颅都围绕着‘嗡嗡’打转的苍蝇，还有蛆虫从眼眶里一涌一涌的爬出来。
“呕——”
队伍中已经有人忍不住恶心吐了出来。
燕蓁被肖纵捂了眼，但她仍能闻到空气中的腐尸味，和烧焦的草木灰味。
“大家小心，看来此处已经被西凉军占领，随时准备战斗。”
所有人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一个个严阵以待，再不见刚才的嬉闹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