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破门而入,看着眼前的一幕,众人顿时惊掉了下巴。
周公子光溜溜的被绑着跪在地上,下身盖着一块桌布。
燕小姐倒是穿戴整齐,但她双手全是血,此刻正柔柔弱弱的坐在一边。
三皇子立在二人中间,正儒雅的向皇后行礼。
“这这是”
皇后铁青着脸不说话,那名宫女见状傻眼了,知道只有咬死燕蓁自己才可能有一条活路,于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喊道:“娘娘,我分明看见燕小姐与周公子在此私会,求娘娘明查。”
燕蓁脸上浮现疑惑之色,“私会?”又看向跪在地上的裸男,一本正经道:“原来你是周公子,幸会。”
周公子此时还是不敢动,一双眼睛惊慌的四处乱看。
“我一直在此,燕小姐是进来寻她母亲的,何来私会一说?”萧允羡谦和一笑,道:“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燕夫人跟在最后面,此刻被三皇子点了名,不得不站出来。她拿眼睛悄悄打量了一下皇后,见对方仪态雍容没有半分惊慌,于是心下稍安。
“我今日一直待在主殿与几位夫人说话,没有离席过,她们都可以作证。”说着,她走到燕蓁跟前,用帕子捂脸,似一副伤心模样,道:“你为何借我的由头来行此苟且之事,让你父亲知道,可如何是好!”
燕蓁垂眼,问道:“何为苟且之事?”
“这你们这衣服都脱了,难道还冤枉了你不成?”
“那三殿下也在此,母亲是指我们三个人在行苟且之事?还是母亲觉得殿下别有情趣,喜欢观赏他人行苟且之事?”
燕夫人老脸一红,手指在燕蓁和萧允羡身上来回游移。“你你”
“燕小姐说笑了,我并无此癖好。”他暗瞪了她一眼,回身对皇后道:“母后,事情儿臣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燕夫人若有异议,尽管举证,而不是纯靠想象。”
这话说的倒是十分不客气,弄得燕夫人大气不敢出。
闻言,皇后眉梢微动。
原本设想进来后直接将燕蓁与周家公子人赃并获,再扣上个私相授受的名头,燕夫人也在场,周家又是自己的外戚,最后她再出面直接让两家成亲。可现在这局面,今日她并无把握能够把萧允羡拉下水
皇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公子,命人给他松绑,又把他口中塞着的鞋拔了出来。
“周公子,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我、我”
他看了一眼三皇子,又看了一眼皇后,最后头往地上重重一磕,哭道:“小人在宴会上多饮了几杯,神志不清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记得!说清楚!”燕夫人急切道。
周公子眼一闭,咬牙道:“就是不记得。”
皇后暗骂他软骨头,面上却一派从容:“现在是有人看见燕小姐与周公子私会,跑到本宫这来告状。既然周公子记不清楚了,那今日这事便大事化小吧。”
萧允羡拧眉,心道这番话乍一听体现出皇后的宽容,实际却引人遐想,若今日传出去,燕蓁的名声恐怕就不能要了。
“皇后娘娘宽宏大量,是女子的典范。但蓁蓁的修为不及娘娘的一半,今日的是非我确是要论一论的。最好让今晚出席香桥会的众人都来看看,免得事情传出去走了样。蓁蓁相信,皇后娘娘定能为我主持公道。”
不等众人反应,燕蓁起身,对着面前跪在脚边的宫女问道:“你是哪个宫的?为何诓骗我到此处来?是谁指使你栽赃我与周公子私会?”
宫女眼神游离,缄口不语,她虽低着头,眼睛却不停往皇后身上飘。
“好好回话!”秋云厉声道。
“无人指使我,我就是看见你们私会了,我、我还有证物!”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双手呈到皇后面前。
秋云立刻接过,皇后看了一眼,轻轻挥手,秋云又端着帕子给跟来的众人展示。
“燕夫人,你瞧瞧,这是不是燕小姐的帕子?”
燕夫人装模作样的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换上一脸羞赧的神情,为难道:“确实是这丫头的帕子。”
门前的人越聚越多,好多人闻声赶来看热闹。燕非从后面挤进来,正好见到这番情形,只见他浓眉紧皱,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燕蓁身旁。
“蓁蓁,手怎么受伤了?”他想高声向外叫大夫,瞬间想起这是在宫中,当下克制住一身怒意,说:“有什么事能否等御医来看过后再说?”
见皇后坐在一旁喝茶,也不发话。燕非气的站起身,冲人群外喊道:“允岸,叫御医!蓁蓁受伤了。”
萧允岸散漫的脚步一滞,立刻吩咐一边的內官去传御医,然后快步走进房内,见此情形,邪气一笑:“这是演的哪出?”
这下燕蓁乐了,心想燕夫人的儿子来了,皇后的儿子也来了,戏台子都给我搭好了,开唱!
于是她一侧身,即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涕的表情,靠在燕非身前道:“哥哥,这个宫女诬陷我私会男人,可我都不认识这位周公子,还因救他受了伤。”
萧允岸嘴角一抽,看她就差把‘我好可怜’四个字写在脸上了,顿觉这个女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尽管如此,他仍站了出来,义正言辞:“一个宫女的话都能当真了?”
皇后沉了脸,对萧允岸说:“后宫之事,本宫自会处置。”
言外之意是,你就别管了,老实待着。
“别怕,你告诉哥哥,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吸吸鼻子,瓮声瓮气的开口:“我一进来就被她锁了起来,然后在这里撞见了正在休息的三殿下,后来与三殿下合力救出了衣柜里绑着的周公子,之后皇后娘娘带人赶来将门打开了。”
“我可以作证,燕小姐句句属实。”萧允羡道。
“胡说!我没有!我明明看见燕小姐送给周公子这块帕子,然后两个人卿卿我我进了房间!”她慌乱的一把夺过秋云手中的帕子,举起来给大家看。“就是这个帕子,就是这个!刚刚燕夫人都说了,这就是你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