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不愿进宫,你不要逼她。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你也不行。”
燕非知道萧允岸势在必得的个性,因此没有提让他罢手的话。只交代完最后一句,拿起断掉的剑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允岸独自在校场又发了会儿呆,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下唇,脑海中响起她的声音——
你今日全然不顾我的意愿,我讨厌你。
思及此,他突然冲天懊恼的低吼了一声,然后又叹了口气,认命的从地上爬起来。
“真是欠了这兄妹俩的。”
他拎起长枪,回宫换了衣服收拾妥当后,又去了凤仪宫,打算请母后收回成命。
左脚刚迈进去,一內官跑过来,着急道:“圣上召见,请您立刻过去呢。”
“何事这么急?”
“小的不知,只看见晏相、江大人、二皇子、三皇子都过去了。”
那改日再同母后说吧。
萧允岸遂即转身前往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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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复一日的炎热中,燕蓁终是没有等到赐婚的旨意,不由松了口气。
她趴在窗边,对着笼中自言自语。
“阿归,你也不喜欢呆在笼子里对不对?你一定能理解我的。”
灵雨端着药进来,见状‘噗嗤’笑出了声。
“小姐,阿归不是鹩哥儿,就算你日日对它说话,它也回应不了您呐。”
“从小实施英才教育,我相信阿归早晚能理解我的意思。”她煞有其事的说。
灵雨把药送至她面前,哄着她喝了。见她苦着一张脸,立刻塞了颗蜜饯在她口中。
“我瞧着这药快喝完了,要不最近叫谢大夫来调调方子?”
燕蓁含着蜜饯,左边脸颊鼓起,像个藏食物的仓鼠。“谢老回来了?”
“听说还没有,叫谢先生也一样,上次不就是他给您瞧的吗?”
她咂摸两下嘴,甜滋滋的味道溢满口腔,回道:“别了别了。”
不是她不信任谢良臣的医术,经他调养,自己明显感觉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每当想到他冷冰冰的性子和能将她看透一般的双眼,就忍不住心中打鼓。
“还有一件事,夫人近来去给皇后请了安。”
“去呗。她不找我麻烦就行。”
灵雨也有些拿不准,只道:“可能是我多虑了,之前没听说夫人与皇后有何交情。”
闻言,燕蓁在床上翻了个身,问道:“她去了几次?”
“拢共两次,第一次是皇后娘娘派人来请,后来就是燕夫人自己求的召见。”
她手肘拄着床缘,托腮想了想,随后凑到灵雨耳边小声吩咐了一番。
“是,我这就去办。”
夜,三皇子府。
夏末的蝉在漆黑的林叶间放歌,仿佛不会累。
萧允羡疲惫的靠在榻上,将腿尽可能伸直。今日他在殿内站了四个时辰,看那帮大臣来回推诿辩论,最后没有定论的不欢而散。
“殿下,幽州来报,西凉的军队最近频繁有些小动作。”清风犹豫一瞬,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殿下打算何时启程去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