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蓁回府后将自己蒙在被子里,鼓成一个小包。她心中一片茫然。
难道又要嫁进那座精致的笼子做供人把玩的爱宠,任人宰割?就没有别的选择吗?
她烦闷的闭上双眼,试图平复内心。突然,一缕光透入被子的缝隙。
“今日听娘说你入宫了,怎么一回来就躲在这?”
听见燕非的声音,她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见他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蓁蓁,发生什么事了?”
在萧允岸那儿受的气顿时涌上来,燕蓁此刻委屈巴巴的一扁嘴,含泪道:“哥哥,有人欺负我。”
“怎么了?是他和你说什么了?”
燕蓁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像个蚕宝宝似的挪动着挨近燕非,一五一十的将今日进宫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唯独隐去了那一吻。
燕非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双唇紧抿,半晌才问:“他居然带你去了自己的寝宫?”
啊?
哥哥,这是重点吗?
“他有没有对你……”燕非口中迟疑,想起她面皮薄,于是不再追问,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今天害怕了吧?”他摸着她的发顶,轻声安慰道。
燕蓁重重点头,从被子里伸出纤纤玉臂勾住他的脖子,顺势靠在他的怀里耍赖。
“哥哥,我不想嫁给萧允岸。”说完又想起另一个虎视眈眈的人,补充道:“不想嫁进皇宫。”
他浑身僵硬,身体绷成了一张弓,手却不由自主的抬起,犹豫着,最后还是轻抚上她的背心。
“有我,别怕。”
燕非又哄了她一会儿,见人睡了,为她掖好被角。
夜风轻拂,万物无声。
皎洁的月辉将地上因冰块融化后的水渍染上一层银边。
他注视着床上的人,见她因炎热睡得不太安稳,此时一身薄汗,覆在雪白的肌肤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如一块剔透莹润的软玉。
他的手覆上纤细的脚踝,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上面青色的血管。良久,他才将露在外面的脚拿进了被子里,然后转身悄声离开。
燕蓁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她被萧允岸围追堵截,她拼命跑啊跑,在高墙红瓦间怎么也跑不出去,后来终于摆脱了身后的人,面前却赫然站着萧允羡,他手持白玉骨扇,阴恻恻的盯着自己。对方笑着一步步逼近,猛然张开了血盆大口。
“别吃我——”
燕蓁吓得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息着,后背的薄衫被汗水浸湿。
“小姐,做噩梦了?”灵雨听见动静走了进来。“时辰还早呢,要不再躺会?”
看见灵雨,她抱住脑袋,长舒一口气,随即问道:“哥哥什么时候走的?”
“昨晚少爷守着您半宿,也不知有何要事,今早天不亮便进宫了。”
“哥哥进宫了?”
灵雨点头,拿了帕子为她擦汗,见她脸上浮现担忧之色,宽慰道:“小姐放心,没什么事,少爷不过是去找四殿下了。往日不也是这样吗?”
闻言,她哀呼一声仰倒在床上。
“今时不同往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