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证据证明,来采买补给的年轻人,跟张清的失踪有很大关系。
可即便是得到了精准的画像,也不一定能够找得到人。
如果那个年轻人跟张清一样易容,那么,他所透露出来的这些消息,注定会让众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奎有些忧虑:“如果当真是这个年轻人掳走了张氏,那么,他一定跟张氏有深仇大恨。”
人不一定能找得到,也就意味着,如果这次劫走张氏的人还是这个年轻人,那他们就只能等了。
他现在只怕,劫走张氏的人不是这年轻人。
王奎沉声道:“先回去,如今只能等下面人查清楚再说其他。”
无论是查狱卒还是查乞丐,只要有了消息,总归能让案情更进一步。
一行人自然毫无异议,小水村的村民只知道年轻人买完补给就离开了洪县,却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那几个挖宝的村民明显是干扰视线的,再查,已经没有意义了。
宋亦安重新坐上了马车,马车晃晃悠悠的时候,她撑着下巴在想事情。
季青临一直看着窗外,眉头紧皱。
宋亦安回过神来见他如此,挑眉看他:“怎么了?”
季青临沉声道:“原本在周围的锦衣卫暗探,都不见了。”
宋亦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确定吗?”
季青临点了点头。
宋亦安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她迟疑着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洪县的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得可怕。
连锦衣卫的探子都能悄无声息地调走,无论是哪一方的单独势力,还是几方综合用力之后的结果,都让人十分头大。
宋亦安看了一眼清桃。
清桃有些忐忑地看着她,半晌,憋出一句:“我看到了熟人。”
宋亦安扶额。
能让清桃叫做熟人的,自然是沈家和她娘的人。
她见清桃犯错的小狗儿似的耷拉着眉眼,温声安抚道:“我知道了,他们大人胡闹淘气,跟你没关系。”
清桃耳朵通红,半晌才憋出一个嗯来,整个人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季青临看得分明,聪明得没有吱声。
倘若皇后和沈家什么都不做,他才会觉得事有蹊跷了。
宸王,本该被人如此宠着护着,略过界些也没什么。
他非常君子地没有打探皇后和沈家的动向,也不去听宋亦安和清桃的对话,直到宋亦安跟他说话,才转头看向两人。
宋亦安道:“如今洪县县衙在找写书人,锦衣卫和禁军虽然不知道写书人的存在,但要抓张氏,必然躲不开跟写书人交涉。
再加上想要灭口和报复的叛逆,还有恋爱成痴的我三叔,零零总总至少有四波人在同时行动,季大人觉得,写书人会出现吗?”
季青临凝眉思索了半晌,竟并不能确定。
他实诚道:“此人隐藏极深,我猜不出。”
顿了顿,接着道:“但我能猜出他折磨张氏的理由,除了报复,还是要逼诚亲王现身。”
说到底,张清能够如此放肆,宋泠能够如此变态,都是诚亲王为人夫为人父操作不当引起的。
如果没有诚亲王的权势作为武器,即便张清和宋泠有心变态,也没有那个权柄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