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云在这件事上有点犯难。
之前拜托提纳里的事情还尚且算是举手之劳,但涉及到六贤者的事情,可不能再用之前那种模糊的态度去请求对方。
必须要拿出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来获得提纳里的信任才行。
甚至说,让提纳里信任都不足够,必须要留出说服六贤者的余地才行。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搞清楚当今六贤者中的几位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但如此一来的话,那就陷入了死循环。
正是因为他不知晓教令院的安排,所以白启云自己才会将希望寄托在六贤者之上。
要是他自己就能调查清楚,那也就没必要接受六贤者的帮助了。
想到这里,白启云将身子倚在墙边,幽幽地叹了口气道。
“说到底,还是得靠自己吗。”
整理了一通后,白启云走出了旅馆,打算在须弥城内找一找能够作为调查的突破口。
但还没等他多走两步,街边的一道倩影便让他停了下来。
那人赫然正是刚分别没有多久的珐露珊,她正百无聊赖地站在石桥上眺望着远方,似乎是在打发时间。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白启云转身便走,打算从另一个方向离开这里。
“诶!你跑什么啊。”
殊不知,他这样的举动反而引起了珐露珊的注意。
哦,不对,她就是来这里盯着他的,自从白启云从旅馆里出来的那一瞬间起就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
珐露珊身边一阵清风掠过,她三步并作两步地从身后追上了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少年。
“你干什么,痴女。”
“痴痴女?”
还没等展开新一轮的交流,珐露珊就从白启云的口中获得了一个新的称号,只是不怎么美观。
珐露珊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将原本白皙无暇的脸蛋憋出了一抹猪肝色。…为了搞明白少年身上的种种疑团,她算是豁出去了。
见到她如此忍耐的模样,白启云心中感到的麻烦更盛。
“珐露珊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启云只得将少女拉进昏暗的小巷中,打算跟珐露珊来一次一对一的认真对话。
在接下来执行计划的途中,他可不希望有一个意外因素一直吊在自己的身后,那可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
“我?我只想看看你这家伙不去上班在做些什么罢了,怎么,你是要我去举报给你的上司?”
面对白启云咄咄逼人的话语,珐露珊并未显得惊慌。
她拎起自己的衣领,轻轻地抖动了下,露出了一片雪腻的肌肤。
“不,这个就不必了。”
“呵,我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见到少年初步认怂的模样,珐露珊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她那明艳动人的笑容,此时在白启云的眼里却像是蛇蝎美人的笑意。
白启云只能抱着胸转过身去,不再跟她有目光上的交汇。
“吼吼”
不怀好意的笑声从珐露珊的嘴里溜了出来,女讲师的身子又靠近了眼前的少年一分。
少顷,被对方这种牛皮糖一样的举动给刺激到的白启云不耐烦地道。
“我说,你们教令院的讲师平日里都是这么闲的吗。”
“差不多吧,反正我有你刚给的经费,现在不着急工作。”
银行卡在手中翻飞,珐露珊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地玩弄着这张精巧玲珑的卡片,但手上的动作却细致无比,卡片没有丝毫要飞出去的迹象,就像是有什么魔力将它固定在了珐露珊的手上一样。
说来也是,整整五千万摩拉,也确实有这种魔力。
在昏暗的小巷子中,白启云不想继续这种毫无营养的谈话下去,便直戳了当地问了。
“珐露珊,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如果我能回答你我定知无不言,但如果我真的无法回答你,也希望你不要继续追究下去,因为那种情况无论你怎么问我都不会说的。”
望着少年那黑白分明的眼眸,珐露珊感受到了白启云言语中的认真。
珐露珊微微挑动身侧的发丝,眼眸微敛,瞳孔中似乎有星光流转。
过了好一阵子后,她终于选定了自己的疑问,直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