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许。
“时吟同学?……这话,什么意思?小瑟他都未曾说什么,你说,能代表什么?”
张锦认识时吟,他们一起上过私塾,还在课上被先生点名过,那时,他跟古瑟的关系好像很好……
时吟神色平静,瞄了眼边上看戏的古瑟,微停顿了许,才无所谓的落在张锦身上。
“张公子,你可知道,皇子的名讳,有几个敢叫?你……唤我‘时吟同学’,可是祖上官大?还是势大?”
时吟话音波涛无澜,甚至风轻云淡,却莫名气质逼人。
张锦意外震惊一顿,微僵。
他忌讳不敢信的目光盯了许淡漠无澜的时吟,又瞄了眼边上的古瑟,像是古瑟会给他答案一样。
古瑟却只是平静的看了他眼,什么表情表示也没有。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脑袋榆木了,当今二皇子就叫轩辕时吟,他怎么就没往这上面想呢?
张锦呆了呆,回神后慌撩裾便欲下跪。
“行礼就不必了,记着分寸就行,以后,不要再纠缠小瑟,他……确是你高攀不起的人!”
时吟无澜响起的话愣是让撩起衫裾欲跪的张锦顿在半路。
僵着动作听着时吟把话说完。
片刻,他才犹犹豫豫的放下衣裾,顿了许,抬起头来,复杂的目光落向了旁边的古瑟。
古瑟被他一瞟突然明白什么似的,瞄了眼边上认真的时吟。
欣然一笑,道。
“呵,你甭听他说什么,我是借着他的光,像是天上太阳慷慨给与的光芒一样差不多,二皇子仁慈,雨露均沾!”
时吟:“……”
时吟听着‘雨露均沾’四字,不经波澜的神色愣是黑了脸色。
他幽幽的扭头,视线落在无所谓闲散模样的古瑟面上。
“请问古公子,古才子,‘雨露均沾’具体释义是什么?”
古瑟:“”
突然来的反问,竟然让古瑟感觉有些晴天劈地?
古瑟呆了一呆,皱了下眉头,视线缓缓的从张锦身上移向边上的时吟。
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又顿了一顿。
稍许,他尴尬的蹭下自己的鼻尖。
“呃……差不多就那意思,也就……殿下理解的那意思!”
不管他俩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张锦面前看来,这两人无非就是在自己面前秀关系。
张锦垂了眉目,有些形秽。
如此……自己确实高攀比不得!
踌躇了许,张锦愧涩抬起头来,瞄了眼身为皇子的时吟,后视线犹豫的落在古瑟面上。
此时,两人还是相互望着的模样,仿佛将他给当了不存在。
他顿了顿。
“抱歉,打扰到你了,以后……不会再痴心妄想,再来打扰你!”
张锦纠结的说着,说完倒给两人客气的拱手行了斯文的一礼,然后转身决然而去。
呵,什么痴心妄想,现在来说不觉得好笑吗?
这时,古瑟才似回神,刚才还若无其事的神情,落在张锦离去的背影上时,却暗淡了。
人心不过几寸,却甚是难猜。
谁也摸不透谁,了解不了谁,相处再久,也是人心隔肚皮。
当你比他优秀时,却心生嫉妒,希望你比他差,当你过的不好时,又一副心生怜悯模样故作同情,其,心里却不甚痛快,当你过的好时,又想着来攀附巴结,估计心里又不平。
呵,反正就是见不得你好!
这张锦,估摸也就这模样,差不了多少。
古瑟于这张锦,似已看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已经无风无澜。
只是有些可惜可叹彼此间那段时光。
人啊,当真心太不满足了!
“你说……如若我说出现在的境地,他,还会跟我表明心意吗?”
古瑟痴痴的目光盯着人群里远去的张锦背影,心不在焉的问了句时吟。
时吟落在古瑟面上的视线偏移,同他的视线落了那身影。
微顿后。
“岩雀之心,焉能有鸿鹄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