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地终焉时,吾所留石棺自会现身,其内有圣阶骸骨,可为平安之肉身。
彼时取之,开辟天地,以抵达超脱彼岸。
吾可谋算天地诸事、可断众生因果、可逆时空岁月,然唯一无法割舍之事,便是目睹亲子于吾怀中逝去而无能为力。
此间尚有愧对平安之处,吾强行以父之名,给与他诸多负担,此事实为吾一厢情愿。
汝为吾,吾非汝。
言已归此,莫负吾苦心谋算。
妄日敬上。
李大志轻轻叹气,那白纸在他心海自行燃烧,在它即将消失时,上面还一晃而过了一行小字。
其实还是挺羡慕你的。
李大志盘坐在蒲团上许久无言。
雯柔在旁不敢打扰,虽然她也不知自家夫君为何又哭又笑。
少顷,门外飞来了几道身影,却是牧宁宁带着李樱樱驾云而来。
牧宁宁还没进门就呼喊了声:“爹爹,您莫要担心,平安刚才在我这已现过身,他还要去找天道对账,稍后就会过来…他说开个家宴…”
说话间,她已是带着李樱樱入了房间的结界,瞧见了泪痕未干的李大志。
“爹爹,”牧宁宁忙问,“您这是怎了?”
“没事,没事,”李大志摆了摆手,目中多是苦涩,“刚才一个、一个故人找我托梦,他说他已经离开了,让我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雯柔忙道:“萧月姐姐可是出事了?”
“不是萧月,哎呀!这很难解释!”
李大志叹道:
“平安都说要开家宴了,那就准备下,开个家宴…夫人你去安排下,尽量把能请的朋友都请过来。
“这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庆祝。
“不管咋样,天地间的危机暂时解决了,宁宁啊。”
牧宁宁忙答应。
李大志问:“平安他现在还好吗?”
“还好呀,”牧宁宁有些不解,“就是,我感觉师兄像是个凡人了一样,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我摸他的肌肤时,能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血肉之感。”
雯柔忙道:“樱樱在这,瞧你说什么呢。”
李樱樱背着小手抬头看天状。
她其实懂得可多了。
牧宁宁叹道:“好吧,我也不知该如何说,总是感觉没什么两样呢。”
“那就好,”李大志道,“合道这种事,咱们也没弄过,不知道具体真假…对了,雯柔你用观气运之法看我一眼。”
雯柔虽不解,却还是依言照做。
少顷,雯柔怔了下,轻声道:“夫君,你的大气运,似是不见了?”
“我就知道,”李大志苦笑了声。
他摇摇头,站起身来:“这些事等着问平安吧,我这个大气运,果然是与超脱者有关…可惜了,这本该是我最好的知己,终究是未能坦诚相见。”
李平安的嗓音自旁传来:“坦诚相见的话,这天地就崩溃了。”
“啊?”李大志精神大振,“平安你在哪呢!”
“凌霄殿,爸你稍后来天庭吧,让大家都搬回来,开个家宴团聚一下,我还要重新做一些布置。”
李平安道:
“这里有很多要我头疼的问题。
“我感受到,我妄日老师似乎已离开了,妄日老师还把他那些手下都封印了,就在岁月尽头,那是开辟新天地的位置。
“我现在有点焦头烂额,事情很多很多。
“好像我要忙的事更多了,而且这里还有个问题,就是封神大劫虽然已经被太清圣人转化成了三教弟子的比拼,但劫运并未消失,也就是说这次比拼是必须要死人的,不然劫运会反噬天地本源。”
李大志立刻点头:“那行,你忙正事,我来广邀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