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从未见过这么多钱,她不停磕头。
这时跑过来一个小姑娘,10来岁的样子,也学着女人的样子磕头。
很凄凄惨惨。
张崇光平时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霍西也不是,但是今天女人的样子触到了神经,张崇光想了想让司机留下了:“你送她去医院,看看腿还有没有希望,全部医疗费从我这儿走。”
司机说他是好人。
女人跟孩子也朝着他磕头。
张崇光回车上时,他心想,他算什么好人?他给养父输血还要谈条件,他张崇光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坐上驾驶座,侧头温柔问:“还好吗?”
霍西没有出声。
张崇光想了想,还是跟她说了:“她死了!所以她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霍西,所有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把那段忘记好吗?”
霍西手指微颤:宋韵死了?
她见过宋韵的惨状,她几乎能想象宋韵是怎么死去的,必定是百倍惨烈地死在那幢破旧的房子里,而且死时很不体面。
约莫想起那些阴暗,
张崇光英挺面容也平添了几分阴郁,修长的眉微微蹙着,他想抽烟但是有霍西在车上他只是从置物柜里取出一包薄荷糖,含了一颗。
半晌,他平息下来低声说:“我们都不再提了,好吗?”
霍西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她说:“去医院接孩子吧!”
这一段小风波算是过去了,到了医院接了孩子,就直接开回张崇光居住的别墅,要下车时霍西抱着孩子说:“把以前睿睿住过的婴儿房打扫出来吧。”
张崇光下车,绕到她这边来。
佣人提行李物件,张崇光抱了孩子,他小心地拢着包裹不让风吹着小婴儿,又单手给霍西披了披肩,他轻声说:“我有准备新的婴儿房,你上楼看看喜不喜欢。”
霍西有一点意外,但随即就明白他的心意。
她说了一声好。
张崇光颇有些受宠若惊,他抱着小霍星在前面走,家里的佣人在后面扶着霍西一起上楼,小婴儿房位于二楼西面。
秋高气爽,倒也舒适。
因为是女孩子所以房间粉粉的,很可爱,张崇光把小家伙放到小床上,正要给盖上薄被,小家伙就醒了,踢着两条小腿小脸也通红。
张崇光边检查边说:“应该是尿了,我给她换个尿片。”
佣人扶着霍西在沙发上坐着。
她下楼拿其他的行李。
霍西看着张崇光麻利地换尿片,恍惚想起当年她生睿睿时,他亦是这样照顾的。
她不敢再看下去,怕想起更多的事情。
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
外头竟然是一小片枫树林,秋天的季节,枫树都红了……霍西眼睛微微热着,她的头抵着玻璃,轻轻开口:“张崇光,其实何必执着呢,放手我们彼此过得都很好,孩子们也会没有压力地长大。”
那边,张崇光给小霍星换好了尿片。
听见霍西的话,他的手一顿,然后抬眼。
红枫似火。
隔了一层玻璃,霍西靠窗而立,她脸上没有化妆让他想起她当年的样子。
张崇光看了半晌。
婴儿床上的小家伙又哭了起来,应该是饿了,张崇光收起心思小心翼翼地把小家伙抱了起来,他轻声对霍西说:“孩子饿了,你先喂她,我下楼给你做饭。”
昔日夫妻纵然有再多的介意,但是小婴儿闹腾,也就平息了。
霍西慢慢走回来,她坐在沙发上面。
张崇光弯腰把小霍星放到她怀里,手指还忍不住碰了碰小女儿,小霍星在妈妈的怀里大概闻到那股味道,像小蒜头一样的鼻子到处拱……终于找着了地方隔着薄薄的衣料就那样吃起来,但是哪里吃得到,于是又急得满脸通红。
张崇光看得眼热。
霍西轻声说:“你先出去。”
他想留下来又怕她反感,于是点头,在他转身时霍西解开衣服开始喂小婴儿,但是扣子太紧了她单手怎么也解不开来,急得小霍星哇哇地又哭了起来。
张崇光走出去了,正要带上门。
他又踱了回来,站在霍西面前,声音略热:“我帮你解开。”
霍西想说不用,但是张崇光轻声提醒她:“霍西,我们说过,要当真正夫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