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江点点头,“昨个夜里便送到。”
“见太师如此淡定,咱李家两个哥儿是顺利考上了。”
“嗯。”李怀江欣慰点头,“虽名次差强人意,倒也是不错。”
李婉闻言,眉头略皱,“如此,来年春闱岂不是压力甚重。”
“春闱场试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岂会没有压力,无妨,若是落榜了,便让他们再潜心修学几年,科考哪有人人都顺风顺水。”
许是这些年,李怀江和老四以及柏舟科考顺遂,让李婉根深蒂固忘却古代科考的艰辛。
“等哥儿回来,你这位太师多得提点一二,好得让他们多吸取些经验学识。”
李怀江笑应,“好,都听夫人的。”
说着,李怀江想到另一件事上,道“皇上今个与本官提及给两位皇子选妃之事,名录本官粗略看了看,皆是朝臣新贵家中的闺秀,先前夫人看好的给事中家的闺秀,因上回街道那出闹剧,倒是被皇上划去了名额。”
李婉闻言笑笑,“无妨,早前你我是看中了给事中大人勤恳实在的秉性,我与林太太打过两回照面,觉得也是个性子温善的妇人,便想着林家的闺秀该也是个好的。”
“不想,倒是个挺有主意,有主意的姑娘确实是不错,便是过于心急了些,如此,皇家如何看得入眼。”
李婉说着,悠悠叹了口气,“前两日,我到姝儿房里,听她提及铭意说起俊哥儿的心思,我想要不你跟皇上商量商量,婚事晚上一两年再订。”
“夫人高看为夫了不是,皇上的家事,做为臣子哪有说话的地儿?”
在这个观点上,李怀江非常有自知之明,媳妇乃关心且乱,他可不能跟着犯糊涂。
高俊如今身为皇家子嗣,皇上的儿子,做为皇子本就会被许多纲常规矩所束。
他们仅是普通的长辈,即便再心疼无奈,也是做不得皇子的主。
李婉自是懂得这些道理,“本夫人也是一时脑热,夫君莫要放在心上。”
李怀江在桌底下握了握媳妇的手,“待孩子百日宴后,为夫向皇上告假几日,陪夫人到郊外散心,可好?”
没得整日窝在这府里,满脑子想的都是身边孩子的事,他可不想自个媳妇活成了古时传统的深闺怨妇。
“好倒是好,太师莫不是忘了,本夫人还在禁足期间。”
李婉语气调侃,却也想与李怀江一块出去走走。
距离上回他们出游,都过去了十年,那时候孩子都小,家中没个掌事的,他们到外多有放不下心。
如今孩子大了,两个媳妇皆能撑起府内事务,倒是没啥不放心。
“为夫记得上月,扬州送来了首件烧制成功的玲珑瓷花瓶。”
李婉闻言,失声笑道,“难得窑厂师傅烧出绝等瓷器,我本想着留于传家之用。”
“诶,无妨,日后烧出来好的再留用于传家,况且首件绝美之物,才能让外人觉得稀罕。”
李怀江都这般大方了,李婉还能说啥。
玲珑瓷,故名思议,瓷器瓶身浑身是玲珑眼,却能做到滴水不漏。
此工艺做法,还是李怀江凭着上世记忆刻写录案,让人送到扬州窑厂,工匠师傅照着录案笔记,研究试练了近一年,才做出的最优成品。
史书上,自玲珑瓷问世,便受皇室贵胄追捧,此制作工艺繁琐复杂,多是被摆弄观赏而不舍得多用。
由此,以李婉的名义将私营窑厂所制的首件玲珑瓷进贡皇室,立即受到帝后的青睐。
青花轴底镶边的白瓷瓶,瓶身雕刻出福花簇锦的缕空玲珑眼,透光下绝美惊艳,工艺手法之了得,让高帝赞不绝口。
当日皇后即下令懿旨,解了长公主李氏的禁足令,还赏了不少的好东西。
有那悟不透其中关窍的,直叹李氏是个有手段的,如严老夫人此等精明的老臣亲眷,都得感叹一番,最浓不过太师府的圣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