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
今年初,李婉与殷家联手创办了一间女子书院,顾名思义书院只招收女学子,凡是通过书院考核的秀女,无论是平民商贾或是权贵官僚家的姑娘,都可入院学习。
书院里除了几位大儒老学究,多是女子师傅授艺,除了射、礼、书、乐、御、数六艺,还添加了绣、舞、厨、画、棋、茶、酒等,多达十数种课术。
慧源书院一时间风靡整个盛京城,更有家中秀女得入慧源书院而感到自豪。
这日,明瑶于茶艺课上深受女夫子表彰,同课堂上的秀女们无不向她投来崇拜殷羡的目光。
课堂结束,几名秀女围着明瑶请教,论到做吃的明瑶真不输于其他秀女们,同时她很喜欢与同窗秀女分享心得。
好闺密沈云锦羡慕极了,“明瑶你真厉害,夫子说三日后的茶艺课还要再随堂抽查,你快教教我,我可不想被夫子点名批评。”
“好啊,其实点茶一点儿也不难,要不下学你随我回去,我给你补习。”
“好啊,好啊。”
其他秀女闻言见状,羡慕得直冒酸水,小小修撰之女竟能攀上太师府的侄小姐,沈云锦怕是救过泥菩萨的命吧。
从隔壁院里上完棋艺课的林清悠,眼瞧这边被秀女们围在中间的李明瑶,明亮的水眸微微转动间,立马提着裙摆款步而来。
“明瑶姑娘~”
林清悠在书院中算是年长一辈的姐姐,十二三岁的小秀女纷纷给她让开道来。
明瑶从茶碗中抬起头,见着来人,礼貌地起身福礼。
“林姑娘。”
林清悠嘴角微笑,很是和善地回了一礼,看了看与明瑶挨得最近的沈云锦,更多的是笑看着明瑶。
“听说明瑶姑娘方才在课堂上又受夫人嘉奖了,明瑶姑娘真真是聪慧。”
“林姑娘过奖了,夫子谬赞,明瑶还有许多不足该是向各位姐姐们学习才是。”
“瞧瞧,明瑶姑娘真会自谦,不过姐姐的茶艺真的不怎么好,不知可否向明瑶妹妹请教一二。”
三两句话,林清悠便以姐妹相称,不知道的,会以为她们间的交情甚好。
明面上,明瑶自不会拂了对方的脸面,“林姑娘真会说笑,虽明瑶与林姑娘不是同班的学生,但也常听夫子夸赞林姑娘呢。”
“明瑶这等雕虫小技,如何敢在林姑娘面前献丑自夸。”
“明瑶妹妹快莫要取笑姐姐,方才姐姐听说妹妹相邀沈姑娘入府练习,看来姐姐是没那福气,与妹妹你请教。”
林清悠这话让沈云锦听了尴尬,林家给事中的职位,比之他们沈家修撰品阶高出不少,且林给事中是圣上近臣,两家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林清悠这话像是在无形抬举沈云锦得明瑶青睐,但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若明瑶不应,她沈云锦日后少不得被其他秀女绯议。
明瑶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道,“先前我的确是邀沈姑娘入府练习,那是因为我家大伯母前几日提及沈姑娘,说是想再品尝沈姑娘做的麻酥糕,所以明瑶才想着邀沈姑娘入府。”
说着,回头攀上沈云锦,笑问,“云锦姑娘可会怪明瑶之前没有与你提及?”
沈云锦闻言先是一怔,赶紧摇头,“不,不会。”
实则内心翻江倒海,她几时做过麻酥糕给李夫人品赏了,况且,她根本不会做啊。
不过,她知道这是明瑶为自己解围,抬出李夫人的名号,秀女们即便再心有猜想,也不敢再多议论她半句。
林清悠闻言,眸底快速闪过一抹失落,面上却不显。
“原来如此,倒是姐姐唐突了,那日后有机会,姐姐再寻了机会请教明瑶妹妹。”
“是,林姑娘。”明瑶不卑不亢的又是一礼,生疏的称唤,很是让林清悠面色一僵。
林清悠之所以想法子接近明瑶,那是因为曾经的锦衣卫千户。
自从那名千户摘下面具,那张俊朗的面容加之其皇子的身份,是多少贵女们心仪的对象。
从前,她父亲便有意与千户结亲,如今千户摇身一变成了皇子,父亲无奈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其父亲打消了,林清悠可不愿打消,以往她不嫌弃千户面具下可能是狰狞丑陋的面目,如今有机会靠着皇子提升她贵女身份,林清悠如何愿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