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郝家。
郝程心情美哉的给金丝雀喂食,这时,紧闭的书房门嗑响。
“进来。”
郝兴修小心地推门而入,见父亲心情大好,忙把房门掩上。
“父亲,果真如父亲所料,睿亲王下晌已秘密出京。”
郝程心满意足地勾起嘴角,嗤笑道,“看来,皇上是把那玩物给了李怀江。”
郝兴修点头,“想必如父亲所猜想的那般,左相李怀江是知道那玩物,只不过,皇上已是吸入大烟,此瘾断是难戒。”
“如此甚好,咱岂不是一举两得,皇上为大烟痴迷,不务朝政,如此帝皇甚能统治大任。”
郝程说着,重重叹了口气,舒畅到了极致,好似吁出积压已久的郁结之气。
“想必睿亲王将城外两万骑兵也都带走了吧,即便没带走又何防,没了睿亲王在朝中,剩下的人马何足为惧。”
郝兴修难掩激动地道,“还是父亲筹谋周全。”
郝程鄙夷地瞥了眼儿子,仿佛在嘲讽他先前的蹑手蹑脚。
“好了,两日后便按原先的计划,集结人马回京。”
这下子,郝兴修再也不敢质疑父亲的所有计划,“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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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午后半晌,长安街如往常那般热闹喧哗,来来往往多是京中权富,或是各家结伴出行的闺秀、公子。
郝弘辛与都察院左都御史蔡家姑娘订了亲事,平日里遵从长辈的意愿,时常邀请蔡姑娘到街上游玩。
据传左都御史蔡家的嫡姑娘,自小体弱多病,近两年身子渐好,与右相府郝家公子订亲后,时常出现在众人眼前,二人出双入对,无不成为京中佳话。
蔡华儿身姿娇弱,恬静温婉,长相清秀,如今站在郝弘辛身旁,羡煞京中闺秀的眼。
马车里,羞涩的蔡华儿眼瞧着身旁俊朗英姿的未婚夫,温声的开口道。
“总是麻烦郝公子邀小女出来,可会耽误了郝公子的课业?”
郝弘辛温柔一笑,伸手握过蔡华儿的手,可把小姑娘羞得双颊泛红。
“无妨,近日书院院长回乡省亲,我也不用总是回书院,正好趁此机会,带华儿到京中见识你以往不曾见过的事物。”
郝弘辛近两年成了院长的关门学子,平日也只听院长亲自授课。
在郝弘辛眼里看来,蔡华儿的长相比之从前的高如汐,相差不是一星半点,顶天算得上清秀。
奈何他已别无选择,至少蔡华儿瞧着比袁姝那丑女人顺眼。
马车停在了万和楼门前,郝弘辛先行下车,回头温柔握着蔡华儿的手下,扶着她下来。
二人郎情妾意,好不迷惑周遭路人的眼。
蔡华儿下了车后,再次羞涩地收回手,双颊的粉红持久不散,眉目微垂不敢直视眼前的男子。
郝弘辛斯文有礼,正准备领人进万和楼,先前他已让人在里头订了上好的雅厢。
不想,转身之际,对上一道灼热的目光。
嗯,没错,郝弘辛认为是灼热。
万和楼旁的一间小小烤肉铺子门外,袁姝毫无形象地坐在门外那张矮几撸串,撸得满嘴油光噌亮。
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前头煞风景的身影,对上郝弘辛的目光,袁姝嚼着肉串的小嘴,好想撇个不屑。
但在郝弘辛看来,袁姝是在与他暗送秋波。
当下的袁姝不同以往那般浓妆艳抹,穿着打扮秀雅端庄,郝弘辛自退婚后,头回再见袁姝,要不是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瞧,郝弘辛也不敢承认那女人是袁姝。
不可否认,有那么一刻郝弘辛有些看怔神了,从前他竟不知袁姝的底子如此顺眼。
可以说,比高如汐长得还要好,郝弘辛承认自己喜欢美丽的事物,女子亦然。
早前听表弟秦玦说起,袁姝从前的口吃实则是装的,便连出现在他面前的装扮,也是故意而为之。
此时此刻再见袁姝,郝弘辛心底一阵复杂难言,甚至有些被耍后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