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是拒绝姐姐的好意?”
大殷氏说着,不禁苦笑道,“我就说,妹夫如今是朝中重臣,朝廷正二品将军,妹妹怎的会看上姐姐这种寒酸的亲戚。”
“想我,一心一意的为妹妹着想,到头来倒落了埋怨。”
殷氏险些一个白眼没翻过去,“姐姐,你我虽是同府姐妹,可姐姐莫不是忘了,嫡庶尊卑之分,以往咱们在府里做姑娘时,姐姐就惯会用这伎俩讨得父亲的欢心,连我这个嫡女都被比了下去。”
“这些事情过去了也就罢,我本不放在心上,但如今,你难道还想着借父亲的疼宠,跑到我将军府撒野不成。”
大殷氏兜头被撕了脸皮,当即气急败坏,一拍桌面。
“你,有你这么说长姐的吗,即便我是庶出,我也是你长姐。”
大殷氏说着,从椅子上起身,挥着手中帕子,诉出心中苦楚与用心。
“哼,你以为本太太想管你家的事,若不是体恤你这个妹子,我何苦操这许多心。”
殷氏眼见大殷氏急得跳脚,不咸不淡地道,“是嘛,那可真是有劳姐姐煞费苦心了。”
“你,你这是不答应?”
大殷氏以为,像从前在府里做姐妹一样,用道德就能镇住这个不顶用的嫡妹。
殷氏撩眼,淡淡地看向大殷氏,“我想姐姐怕是不知,左相李府的家规里,可是有一条,男不纳妾,女不为妾,且不予嫁入有妾的人家。”
殷氏这番话一出,便连身后的季氏与牧氏都大为吃惊。
想她们自小在京城中长大,从未听说哪家名门,能出这么严厉的家规,这予女子而言,简直是顶好的事。
做为女子,蛰伏于家族之中,束缚于礼孝之下,幼为人女,长为人妻,老为人母,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大殷氏听闻这话,也是一怔,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她还是头一回听说有这种人家。
心里的算盘落空,让大殷氏有着挫败的无力感,但又不想就这般放弃。
紧接着,整理自己的情绪,缓缓一笑道,“还真是,瞧妹妹您说的,可千万莫要与姐姐生气才是。”
殷氏至始至终都没将大殷氏放在心上,谈何生气,顶多是看了场戏子唱曲罢了。
“即如此,寒哥儿妹妹您做不了主,宥哥儿与宇哥儿的房里,妹妹您总是能做得了主吧。”
季氏与牧氏顿时吓得瞪圆了眼睛,“母亲,……”
大殷氏可不管那两个晚辈怎么想的,反正今个带来的人,必须得留在魏家。
砰!!!
忽然,殷氏一拍桌面,霍地从椅子上起身,睥睨着对面同样站着的大殷氏。
“看来,本将军夫人今个是给你脸了。”
季氏与牧氏见婆母这般表态,提到嗓子眼上的心,稍稍稳落。
“你——。”大殷氏气极,指着殷氏。
殷氏冷扫她一眼,“来人。”
“是。”很快,于妈妈带来几个粗壮的奴仆。
可见于妈妈早有准备,作为殷氏的陪嫁,她太清楚大殷氏的为人,再有今个眼见她带着两个稚生生的姑娘进府,不难猜出大殷氏的用意。
“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你长姐。”
殷氏完全没再看大殷氏,“把范家大太太好生请出府。”
说着,冷眼扫向那两个哆哆嗦嗦的姑娘,“还有这两位姑娘,也一并请出去,咱魏家儿郎房里,不缺女人伺候。”
殷氏直白的话,无不是在羞辱于两个未出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