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江傍晚下值回府,听说了闺女今个在殷家举办的马球赛拔得头彩,半点不意外。
不用想,也知那所谓的头彩,不过是殷家换个方式给明昭的见面礼罢了。
“如海书院的事,金老夫人那边已是应承了咱们,左相得空便安排哥儿到书院考核。”
李怀江点头,抬手攀上媳妇为自己揉肩的手,把人拉到身旁坐下。
“辛苦夫人了。”
李婉,“赵先生年岁已是不小,让哥儿到书院,他老人家也轻生些不是,我想,倒不如让赵先生领哥儿几个上书院,总好过您出面,没得让书院院长先生瞧着,以为您左相大人排面过大。”
李怀江抿着唇,笑道,“好,明个我与先生说说。”
“今个杨帆已是在场上露脸,左相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听说,工部郎中李克大人家中母亲病逝,需得丁优三年。”
李婉眼眸微亮,甚至有种看戏的感觉,“那岂不是在魏瀟手底下办事?”
“是也不是,六部分多司职务,即便魏瀟知道人是咱安排进的工部,区区一个郎中,他侍郞大人,可会放在眼里?”
“听左相的意思,是想磨练杨帆一阵?”
李怀江赞赏地莞起嘴角,捏了捏媳妇的手心,“到底是国公英府世子,皇上尚且存有介心,若是块璞玉,何必担心啄磨。”
李婉觉得也是,早前听李怀江说起,六部中工部最没存在感,既不治国,也不管民,更无需科考,往往多是安排国子监出来的学子,从低层摸爬滚打而上。
如此,面对科举及第的进士官员,工部里的官员当然自惭形秽。
若不是近些年,高帝有意抬高商贾门第,曲家怕且也不会把魏瀟安排进工部,在那里,魏瀟捞得油水是多了,到底面对其他部的同僚时,心里膈应吧。
“对了,夫君可曾听说过永昌侯府?”
李怀江想了想,道“永昌候当年是头一位协助皇上闯宫的肱股重将,夫人怎的问起永昌候了?”
“为夫曾听皇上提及当下的永昌侯,夸赞过几句,其有当年其父之勇,应是皇上手里的重臣。”
“今年初,吐蕃在滇州边境多番挑衅,永昌候携夫人挂帅再次出征,首捷月初已送入宫中,为此,皇上多方褒奖,进宫领赏谢恩的是永昌候嫡子,候府世子。”
“倒是个可怜的后生,其一双腿早年随父征战,落下残疾,终日只能以轮椅代步。”
提起这位永昌侯府世子,李怀江不禁叹息矣哉。
李婉听得入神,主要是联想到永昌候与右相府间有婚约,右相是三皇子党派,而永昌候是保皇重臣。
如此,郝家公子再不喜袁家的姑娘,右相府轻易是不会退掉与永昌侯府这门婚事。
马球赛场上,卫氏被大儿媳镇南将军夫人冷落的消息,如一阵狂风般袭卷了整个京城。
无疑坐实了早年间的一些谣言,前几日上赶着往魏家送礼的官宦,郁闷得心口直抽抽,诠译了那句,谁家的银子钱是大风刮来的,魏瀟收下他们的厚礼时,难道良心不会痛?!
以至于,魏瀟连日办事多处碰壁,简直是殊事不顺也……。
更因着此事,二皇子母族曲家,曲大学士气得直跺脚,想好的下步棋子下不得了,恨得牙痒痒,直骂魏瀟蠢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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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江楼。
三皇子母族郝家,现因朝中新贵更替,以至于多方受制,但听说了二皇子母家闹的这出乌龙,终日窝在三皇子心里的愁云,舒散了不少。
怎么说,还有个比他更惨的不是。
二皇子可不惯着高景的暗讽,似笑非笑地放下手中茶盏,道。
“听说,三弟的郝家表弟非常不满与永昌侯府姑娘这门婚事,已是向袁家提出退亲之意。”
高景闻言一怔,显然他不知道此事,脸色不由沉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