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后脖领衣衫被仲夏只手扯下,恰恰好露出其后背光洁的皮肤,重点在于婆子后甲骨处烙下的刺青。
鱼牌!
李婉眸中略略带过讶异之色。
由此可见,余党训练出来的死士,确实敢死。
孙娘几人见李婉脸色沉了几分,皆不敢说话。
就在李婉收回目光的同时,意外察觉出丝不对劲,眸色紧凛地倾下身子,伸手用短短的指甲抠弄婆子耳后根处的一块皮。
结果,两下抠弄竟发现这块皮接连整个耳皮,孙娘几人这才发现问题。
没来得及换口气,就见夫人稍用力,就将这块皮揭了下来,是一张完整的面皮,整片面皮接连到两只耳朵根处,很好的隐藏面皮容易被发现的弊端。
再次映入她们眼前的婆子,显然是另一张陌生的面孔。
李婉抿紧了唇,将手中的面皮甩到地上,语气冰冷地道“府里上下,好好给本夫人查。”
“是,夫人。”
如此隐秘的手段,若不是她早有提防的意识,派青二几人再次落实查探她们的背景,余党埋在他们身边的眼线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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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晌,李府各处下人奴仆,包括跟随在孩子身边的小厮女婢,皆由孙娘、十一等人一一验明正身,以确保府里没有漏网之鱼。
李怀江下衙回府,夫妻俩人少不得就此事讨论一番。
“如此隐秘的手段,若非咱有防备之心,日后府里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落入余党眼皮子里。”
李怀江更担心的是,今个这事让媳妇受惊,握紧她的手,道。
“当下咱府里的人都查验过,夫人大可放心,往后用人谨慎些便是。”
李婉点头,无奈叹息道“上回宁大人清剿余党几处窝点,还是让闵斯跑了,不过,回头细想,我又觉得这其中似有不对。”
“你想啊,光是夷州那会他就该穷途末路,子孙相继落网,折入的人马不计其数,闵斯手里的人怎的还源源不断,怕不是这余党之首,并不是闵斯。”
李婉的话,不禁让李怀江心头微颤,眸底快速掠过一抹惊色。
“你是不是早就察觉其中问题?”她可没错过男人眼中的异色
李怀江默了须臾,无奈点头,“确实与夫人想到一处,只不过猜不透其背后之人。”
高帝这么多年的追寻,仍是拿不准那背后之人是谁,他成日在地方上,耳目闭塞更难参透背后之主。
“难道不是英国公?”今个李婉想了大半日,觉得最可疑的人选。
李怀江摇头,“应不是,此人藏得极好,好到连圣上都拿不准。无妨,此人这番出此下策,想必已是穷途末路,用不了多久,便会浮出水面。”
李婉无奈叹息,“我担心的是,来年怀溪和柏舟若是顺当,需得上京,我多少心里有些不安稳。”
“夫人不必担心,京中之事太子自会安排妥当,且那人当下不会对毫无威胁的孩子出手。”
自从太子得知李怀江是自己的姑父,少不得与他多有联络,将怀溪引荐给太子,亦是李怀江的本意。
只待怀溪未来两年顺利过关斩将,自然成为太子手里重要的练刀石。
而柏舟,不必太子出手相护,梁亲王与圣上也不会再让他身边出现半分险情。
此人深藏多年,李怀江觉得,对方最终的目的是除去高帝放在地方的利刃,比方他和媳妇,至于当下毫无威胁的孩子,除非是他们老李家未来的大房之主,铭笙。
近两年李怀江有意让怀溪收敛锋芒,便是为了避人耳目,尽可能在这场旋涡中保全老李家未来的大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