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与槐夏二人,谨慎地观察夫人的神色,目光皆不由打量夫人手腕上的那只银镯。
都不禁在心里打鼓,瞧着那只银镯并无什么特色,除了镶嵌在上头的珍珠个头圆润饱满了些,但也不过是寻常之物。
夫人库房里啥好看的首饰镯子没有,却常年戴着这只银镯不离身。
“槐夏,传我的话给孙娘,方才那几位婆子先安排在前院做洒扫的粗活,住的地方单独安置在同一间屋子,再让人盯紧她们平日里的一举一动。”
槐夏闻言,恭敬应声福礼,而后款步出了里阁。
仲夏上前道,“夫人,您可是乏了?要不奴婢让大厨房紧着将晚膳备了来,夫人早些吃了歇下。”
李婉端起茶盏抿了口,摇头,“不必,老爷还有一个时辰才下衙,用膳时辰照旧。”
李怀江平日里再忙,若回不来府里陪她吃饭,都会提前派良辰回来传话,不然,他们夫妻从来都是一起吃用。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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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房里伺候的人都退下去,换上寝衣的李婉,忽然撩起袖口,将银镯怼到李怀江眼前。
“快,喊爷爷。”
李怀江:……
男人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媳妇,又看了看伸到面前来的银镯。
“夫人,今日可是着了风寒?”
男人说着,抬手探了探李婉的额头,被她一巴掌拍掉。
“老爷子,今个跟我说话了,你敢信?”
李怀江:……
再次用看大病的眼神,瞧着满脸认真的女人。
眼看李怀江的样子,李婉也不跟他打哑谜,拉着他到榻边坐着,小声叙述今日下晌的事。
果然,男人听了后只觉得脑子嗡嗡的,赶紧抬手帮媳妇将镯子取下来。
这算什么事儿,老爷子死不瞑目,缠上他媳妇不成。
试了几回,镯子背面的暗扣牢如金箍,又担心弄疼了媳妇。
“要不,咱拿点精油抹抹。”
李婉头还没点,镯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二人眼前收紧。
李怀江:……
李婉:……
老爷子这是缠定她了?
无奈,“算了吧,我已戴了十多年,若老爷子真在这里头,对咱俩也没有恶意。”
虽说如此,李怀江还是觉得心里膈应。
握紧了媳妇的手腕,心疼不迭。
“况且,今日老爷子有意提醒我小心,定是咱周边要有什么事发生。”
李怀江叹息抿唇,揽紧女人的纤肩,“明日起,我让良辰留在府里。”
李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咱之前都说好的,良辰跟你,十一跟我,除了他们,咱俩身边还有青字辈几个暗卫,你把人都给我留下,你若是有个什么事,让我如何心安。”
李怀江想了想,无奈叹息,“好,那便望老爷子能护我妻周全。”
李怀江话音刚落,枕在他肩头上的李婉,竟发现镯子慢慢恢复原先的大小。
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弧度,“嗯,你爷爷答应了。”
李怀江:……
好吧,想来,这十年里他们夫妻俩所经历的事,全在李老爷子的监视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