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江把几个哥儿喊到自己的书房,铭意的事始终瞒不过他们。
此刻漠北大战,顺子无暇分身安排人马将铭意的尸身送回来,铭笙作为长兄,需得出面将兄弟带回家。
当铭笙听说意哥儿出事那一刻,整个人如坠冰窟,袖子下的一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状才稳住身心。
怀溪几人如遭雷击,难掩悲痛地垂下眼眸,回想曾经最是皮实的小子,再次得知消息,竟已是天人永隔。
怀溪隐忍着眼底的湿光,站出来道“大哥,我与铭笙一同前往漠北,把——,意哥儿接回来。”
柏舟与高稹也站出来,表明要一同前往战乱的漠北。
李怀江默默地吸了口气,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怀溪和柏舟留下,稹哥儿姑父还想请你……”
不等李怀江说完,高稹立马点头道,“姑父请放心,我会让父亲拔人马给我和笙哥儿前往漠北,务必将铭意带回来。”
“好。”
李怀江感激地点了点头,“此事,先别让家里的姑娘知晓。”
“是。”
不说明昭与铭意兄妹感情深厚,受不得兄长离逝的打击。
思婳当下怀有身孕,不宜被受刺激,再有秋灵需得稳住,当下媳妇身子抱恙,还需灵儿主持外头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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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李婉终于醒来,李怀江一直守在榻边不曾敢合眼。
“夫人~”
看见男人的那一刻,李婉的眼睛再次湿润。
李怀江赶紧把人扶起靠到自己的怀里,“夫人可是要抛下为夫,意哥儿忠贞报国,铮铮铁骨男儿,咱俩该为他感到骄傲。”
李婉靠在男人的怀里,压着嘴里的哽咽,哀痛地接受事实,艰难地道。
“我想见孩子,想见他最后一面。”
“今夜笙哥儿和稹哥儿将带领部分人马前往漠北,不久,他们会把兄弟接回家。”
李婉咬着唇,低低点头应声,将脸埋在了男人的衣襟里。
她如何不痛,如何不难过,那是与她这副身体有着血脉联系的孩儿。
夜黑风高,宁府书房后院。
正当入梦的瑾瑜,被房里的稀疏声惊醒,“谁。”
瑾瑜提起整副身心从软榻上起身,正好瞧见那抹身影将桌上的烛台点亮,映入眼帘的竟是心里的男人,不禁有些诧异。
“你怎的这么晚来我房里。”
铭笙抿了抿唇,大步走向软榻,伸手将姑娘抱进怀里。
他的举动不禁让瑾瑜为之一震,莫明的感受到他身上的哀伤,不禁拧了拧眉头,慢慢地抬手环抱住他的腰身。
小脸埋进男子的脖颈,呼吸属于他的气味,半晌才注意到他这一身银甲的装扮,更是诧然。
“你……你怎的穿成这样,你这是……。”
铭笙松开怀里的女子,“我要出门一趟,等会就走。”
瑾瑜吃惊地握着他的手,水眸中尽担忧“可是有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