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伶俐的口齿,三两句话,倒让她成了偏帮诬谄的长辈。
姚大爷听着自家太太的话,甚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下头的三房夫妻俩,如此偏帮,还一口咬定他的闺女做出那有损名声,下作阴私的手段,这让他当父亲的心里如何好受。
“三弟,我想这事定是有什么误会,四丫头即已说,此物非她所赠,此事应当不是四丫头所为。”
姚三爷早在孟氏母女一哭一闹,便已生出了厌烦之心,此时面对大哥的这番话,只觉得嗓子眼里生吞了一百只苍蝇,好恶心。
未待姚三爷说话,这时门房外传来祁妈妈的声音,“大爷,三爷,老太太听说您二位在正厅商讨三姑娘之事,特意遣奴婢将三姑娘带了来。”
众人回头看去,就见气色好了许多的姚缨,在桃红的搀扶下款步走了进来,其身后还跟着一名眼生的妈妈。
姚三太太极有眼力见,赶紧从椅子上起身上前扶过姚缨。
“瞧你这丫头,刚好些的怎的又起来了。”说罢,看向祁妈妈。
祁妈妈点头示意,这是老太太的意思,姚三太太才敛了敛心神。
姚缨淡淡地对姚三太太回以微笑,她心里清楚,叔母这般待她,不过是全了做长辈的颜面,她自然是领了叔父叔母的这份情。
“让叔母担心了,缨儿今个已是好了许多。”
说着,姚缨极有礼貌的向其余的长辈见礼。
前面才撒了谎,极力撇清的姚缦,眼见姚缨这会子竟然也来了正厅,一下子慌了神,如若真的对寺起来,父亲可能信自己,不住握紧了母亲的手臂。
孟氏眼底生恨地瞪着姚缨,心道,贱种生个病还不能安生,非得出来作妖。
心口被像一团气,堵得不上不下的。
姚大爷应了声,如大长辈般端坐在上首的位置。
以往他从未正眼瞧过这侄女,当下见着,确实是长大了,相貌像极了二弟与二弟妹,生得倒是比府里的姐妹都要标致几分。
“三丫头,你来了正好,大伯有事问你,这匣子里的帕巾是谁人赠你之物。”
姚缨从容地看了眼桌上的帕子,目光淡淡地看向极力闪躲的姚缦。
“回大伯的话,此物正是四妹妹前几个赠予侄女手里的添妆。”
此话一出,霎时引来孟氏的怒声质问,“你胡说,你莫要空口诬了自家妹妹去,你说这帕子是你四妹赠予你的添妆,可有证据,可有人证,你莫要以为凭你身边的丫鬟做个见证,我们做长辈的就能信了去,你房里的人自然是偏帮了你。”
“大嫂,缨儿如今带病在身,你如此针芒相向,言词犀利,倒是不怕落得个苛待的名声。”
姚三太太一番话,再次噎得孟氏喉咙生疼,“你——,好啊,三弟妹如此偏帮,让三丫头诬谄同府妹子,你以为你又能落得个好名声。”
“呵,至少我与四姑娘说话时,声音可没大嫂您那般苛刻,不是。”
“你——。”
“好了!”被吵得脑袋嗡嗡的姚大爷,怒拍桌案呵斥道。
孟氏猛打了个激灵,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姚三爷示意自家媳妇先别激进,没得真让大房因此寻了错处,届时他们三房还如何给二房的侄女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