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们很识时务,割了文采君的舌头,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让她成为兄弟窝中的取暖玩物。
要说这群山匪也不全然因害怕,而对李婉的安排言听计从,其中更多的是因为这个女人害得他们一群兄弟死的死,下狱的下狱,便是这口恶气,他们也不可能让这个女人活得痛快。
当下城里仍有好嘴之徒传出秋灵身子不洁的流言,这让李婉如何不恨,又如何不气,自然要以牙还牙,让文采君成为那个连自己都唾弃的男人玩物。
至于城里的疯言疯语,李婉用几本某传、某记,花些银子钱让城里的说书人日日追读,如现代小说电视剧那般,人们有了新交流的话题,自然就会忘了那些捕风抓影的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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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腊月,寒风挂梨。
这日,李婉在花厅亲手烹了罐花茶,让槐夏送到春风院。
今个李怀江休沐在府,此时正陪罗先生在院里下棋。
十八身上的伤口得了罗先生的医治,该愈合的皆愈合,就是这身子骨还需调养数月,才能恢复如初。
孟春因伤着了肩骨,日后怕是右手不能提重物,小丫鬟倒是个忠心的,自能下榻便主动回到房里不错眼的伺候秋灵。
李婉多拔了几个丫鬟到秋灵房里,每日相隔几个时辰就给小姑娘揉身子按摩,担心小姑娘躺久了,身上肌肉长时间不动弹,受损萎缩。
额头上的创口好了后倒是没落下疤的,只是那小块新生的皮肤,较比周边的肤色略红,日后稍用脂粉遮掩就是,得亏罗先生亲手调配的修复膏子管用。
这时,孙娘领着位眼生的妈妈到花厅见李婉。
“夫人,这位是姚府老太太身边的祁妈妈。”
李婉诧异抬眸,这几个月因着秋灵的事,倒是没功夫想起姚家闺女。
祁妈妈恭敬地福了一礼,“婢子,见过李夫人。”
“不必拘礼,不知祁妈妈今日过府,可是——。”
祁妈妈闻言一笑,将手里拿着的匣子双手奉上,“婢子是奉咱家老太太之命,特意将此物送到李夫人手上。”
孙娘接过匣子,递到李婉面前。
李婉打开匣子,见匣子里装的是一张折叠的纸张,莫名地看了看祁妈妈。
祁妈妈“此方子是咱家老太太前几个月特意派人给李夫人寻来的,咱家老太太的头疾多得李夫人出手相助,老太太说了,李夫人对她老人家的恩惠,她都记在心里。”
“咱家老太太的头疾,年轻时便落下,许多年里郎中、大夫、方子,一样没少落下的。”
“早年间,倒是有一位了得的游医给老太太诊治,不过那位游医能说出老太太的头疾根本,却配不出去根的方子,闲聊间,游医与老太太提过那么一嘴,说咱家老太太这般的顽疾最是棘手,倒不如那些脑袋重伤的患者,游医说,他年轻时治过好几位脑袋重伤的患者,其中有一位昏睡了三年的都以为这辈子也醒不过来,服用了他开的方子就醒了。”
李婉听到这,眸中不由地闪过一抹异彩,打开手中的纸张,上头赫然写下许多她不认识的药材。
祁妈妈接着道,“早几个月,咱家老太太听说了贵府姑娘之事,一下子便想起了那名游医,于是便派了人四处去寻,得亏皇天不负有心人,昨儿个派出去的人终于将方子送了回来,便是那游医不肯再行动的,说是年岁大了,还说他开的这方子,只若病患还有口气,就保管有用的。”
“咱家老太太得了这方子,今个便立马着婢子给李夫人您送了来,老太太还交待了,为防万一,还需得贵府的罗神医过了目才可用的。”
李婉难掩心头激动地拿稳 方子,若换以往寻常之事,她不会在外人面前过多表现心里的想法。
当下,只要对秋灵好转有一丝的希望,她都不得不尝试。
“好生替我谢过你家老太太,不管这方子对本夫人家姑娘能否管用,老太太的这番用心,本夫人都记在心里。”
祁妈妈头一回见着李婉本人,方才只一眼,她便被眼前妇人的温婉气质所吸引。
此番这般交谈,她就知道李夫人是个性子极好的主母,若日后三姑娘真的有那福气得了李夫人的青睐,老太太还有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