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眼眶里的热意,轻唤了声“表哥。”
柏舟正在院里交待家奴和衙役,与十八他们快速将村子里感染疫病的村民聚集在一块,再到附近村子发布消息。
“是,公子。”
柏舟回头看了看小姑娘消瘦憔悴的小脸,淡淡地扬起嘴角。
“灵儿腿伤可严重?”
秋灵摇头,“好多了,多谢表哥挂心。”
思婳“方才施了针,仔细养些时日便无碍。”
“那便好,我先去见了这村子里的主事人。”
思婳点头“好,你当心的。”
被未婚妻惦记的小伙子,心里暖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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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婶子病情拖了几日,今日完全没了意识,思婳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放入她口中。
孟春极有眼力见的倒来一碗凉水,思婳半扶起洪婶子,接过水碗仔细喂她服下口中的药丸,将人放回床上平躺着,才仔细的握起她的手腕把脉。
眼瞧着姑姑的眉头微微紧蹙,秋灵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姑姑,洪婶子她——。”
思婳放下洪婶子的手腕,点头道“比我想的严重,如师父所言,这里的疫情已发生了病变。”
“当下先用带来的药稳住病情,等这位婶子服了汤药,我再瞧她的脉象,才可断定下一步的诊治。”
秋灵连连点头“好!”
思婳这次带来了几名药庄里的小药童,有他们在身旁帮着张罗,解了她一人的忙乱。
思婳不禁垂眸望着床上,脸色煞白的女人,其脸上的刀疤骇人,不由地心生怜悯。
听说这位婶子是为了秋灵才染上的疫病,他们李家无论如何,也得保全了这位婶子的命。
许是因为秋灵的关系,思婳瞧着昏睡的妇人,总有那么几分亲切感,尤其那眉眼,更是有些熟悉。
天将将亮起,这些时日因村子里的疫病,没受感染的村民轻易都不敢踏出院门一步。
痦子村长听闻院门那急促的拍打声,嘴上骂骂咧咧地出来开门,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竟敢这般放肆敲他家的门。
“哪个不长眼的狗杂碎,看老子——。”
门板开启,两把锋利的刀刃同时架在他的脖颈前,吓退了嗓子眼里的叫骂声。
“你……你你你们……”
痦子村长这才看清,拔刀相向的是两名身穿官服的官差,噔时吓得腿软。
再看被官差护在中间的俊逸少年郎君,立马便要下跪“别……别别杀我……”
柏舟冷冷地敛眸扫了眼面前的男人,便连其身后的书才都恨不能淬他一口。
区区一个小小村庄的村长,竟敢对他家公子大言不惭。
再有先前听十八他们说起,昨个这位了不得的村长,主张人员活活烧死了好几个染疫的村民,如此心恨歹毒之人,也配当那一村之长。
柏舟没那功夫与其多废话,一两句说明自己是从哪来的,两名官差勒令村长尽快腾出一套空置的院子,暂时安置此地受疫的村民。
至于没有染病的村民也不可掉以轻心,尽快配合核查,再到洪家小院门前排队领取汤药服下。
在武力的镇压下,以及那吓死人的配刀的官差,痦子村长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连声点头应下。
李怀江和李婉考虑到明县周边同样没上报疫情的乡镇,家里的哥儿也都呆不住,由怀溪、铭笙及之冬带领人员,及药才到附近的安县巡访。
铭意虽未能跟着兄长们随行,却也日日陪同罗先生到药庄上与庄上的药童一并制药,防疫的药丸子制作繁琐,制出的药丸易存放,可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年岁小些的铭丰及秋生便与五虎、四虎二人,在城内布设的药棚里给逃难而来的百姓施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