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听说你们家寻了位前朝的举人,打算在府中开设学堂,你说咱俩这交情,若我把我家那臭小子丢你们家随学,你看可好。”
“打住!”
李怀江警惕地睨着眼前这臭不要脸的,虽然他从未见过魏家三小子,可也没少听说这小子打小被魏宏与其夫人惯得斗鸡走狗的性子。
早在半年前,他便托了赵大人帮忙寻一位先生,家里的孩子近一年的课业都是他与之秋抽空辅导的,忙起来时,孩子们只能自学,为了不耽误了孩子们的课业,不得不请一名先生进府教学。
前几日,赵大人帮忙寻到的这位先生,是比赵大人还要年轻几岁的族叔,身份是前朝的举人,据说赵先生当年十六中举轰动一时,极富才学的他,奈何遇到了朝局不稳,战乱的时代。
因大盛不认前朝举子,这位赵先生一直未能寻着出路。
昨日,李怀江会见了从贵州赶至的赵举人,几番交谈考校,确是一位不错的学究,于是便将人请回府上,准备过些日子就在家中给几个孩子开课。
李怀江哼哼道,“我可听说,你家魏寒从小对圣贤书不堪兴趣,别是自己家不想管,丢到我们家来霍霍,我家这小门小户也容不下魏三公子这尊大佛,再说以魏三公子的身份,万一在课堂上不学好,你说人家先生是罚还是不罚?”
“他敢不给老子好好听课!”一提到那臭小子,魏宏头发丝都竖了起来。
昨个夫人还与他抱怨,魏寒那小子便是欠管教,再这般下去指定比他老子还要没前途。
殷氏的原话便是这般,昨个魏宏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今个再拿出来琢磨,怎得觉着夫人好像是在骂自己啊。
“呵,再有我府中学堂不打算收外男进府上课,因家中几个姑娘每日晨学都与他们的兄弟一块上堂,有个外男在,那算什么。”
魏宏听了觉得很有一番道理,但是他今个的目的,就是要说服李大人府学收了他家的小子。
“你若真想你家三小子好,怎的不把他留在京城,随了他阁老曾祖父,不比跟着外头的先生强。”
提到这,魏宏更心塞“这臭小子去年跟着他娘回了趟京城,把家中父老兄弟气得够呛,这事不提也罢了。”
去年殷氏特意带了魏寒回京,便是打算把魏寒留在京中念书,怎料这小子三天打鸡斗狗的,把家中长辈气得不行。
“不过我保证只要你点头,这小子若敢在你们府上多动一根手指头,我回头立马把他手指给剁了。”
狠,还是你够狠。
“老李,你便一句话,收还是不收。”魏宏自知是个粗人,说不来李怀江那文绉绉的说词。
李怀江品了口茶,挑眉道“怎的,若我反对,魏大人难道要用刀架在我脖子上不成?”
魏宏被质得脖子一梗,郁闷地挠了挠头“诶,我说老李,咱俩同僚一载有余,也算是出生入死的手足交情,你便忍心看着我家小子不学无术。”
呵,这顶高帽套得好,日后谁再敢说魏宏是个没城府没心思的,他李怀江跟谁急。
要说不说,这一年多魏宏确实是李怀江最趁手的助力,如果没有魏宏,宁县的建设也无法快速顺利落成,多少个日夜只要他李怀江一句话,魏宏哪怕是已经下衙回府,也会立马带人前来相助。
这份情义确实难得,再有朝中魏阁老这名保皇派,多次暗中相助帮扶于宁县的发展,若真的拒了魏宏的请求,日后怕且是会寒了魏家人的心。
李怀江无奈的长叹了口气“这事我回头与我家夫人商量的,府中一应事务皆是我家夫人张罗,如果她不首肯,我便是应于你,也是没用。”
魏宏见李怀江松了口,立马笑呵呵的“嫂夫人如此通明之人,肯定会答应。”
李怀江:……
从对面自信的眼神中,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感情魏宏夫妻俩是双管齐下做思想工作来的。
魏宏畅快地饮了杯热茶,见李怀江只手死死的摁着茶壶,笑嘿嘿地拍掉他的手“诶放放,我还没喝够呢。”
李怀江松开手,一记白眼“明个把你府上最好的茶拿到我这,我家的好茶都被你喝没了,不赔点?”
“赔赔赔,瞧瞧你那小气劲。”
魏宏正为着自家小子的事得以解决而高兴,哪怕李怀江当下提出要魏寒过来跪地磕头他也没有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