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说,是自己对不起他,她老婆子死了都无法赎罪,让他定要好好活下去……
前段时日他又到了那破屋,才发现婆子已经死去多时,而婆子在世时所有钱都拿去换了续命的汤药,破屋里已寻不到半点值钱的东西,为了给婆子下葬,报答婆子常年以往对自己的恩情,才会出现[卖身葬奶]的场面。
听完小子的诉说,李怀江和李婉仍是觉得其中有许多的谜团,包括那婆子为何对一个身份不明,毫无关联的小乞丐下药,又为何要教他一个乞丐识字写字。
李怀江把小子打发回他暂住的屋里,才与李婉道。
“前些时日,我从张举人口中得知,前通判下狱之事,是因其犯了勾结隐私的大罪,至于勾结什么隐私,却未对外审判,其府内的亲眷下人全都受到了处置,两岁以上的男子诛连斩杀,女子发配苦寒之地充当劳役,如果那婆子是前通判府里的下人,又是如何逃脱出来的未得而知。”
李婉闻言想了想,道“这么说来,那婆子的身世也是一个疑点,即便是人死了,也不可能没留下半分的蛛丝马迹,不如,让四虎他们到婆子生前住的那间破屋查看,或许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
李怀江点头,其中他想到了更深一层,招手把厅外的四虎、五虎喊了进来,交待他先去城郊的破屋走一趟,如果真有发现,便把婆子的棺材给刨出来。
---------
入夜,办完事的 四虎和五虎匆匆赶了回来,马不停蹄的来到后院,将今日的发现告知了李怀江夫妇二人。
四虎“我们从那破屋炕洞里挖出来一包未用完的粉沫,经周大夫确认,便是那小子体内所中的毒无疑。”
听到这,李怀江和李婉了然的沉了沉气,与他们猜的无异。
五虎“之后,我与四哥到了那婆子下葬的土包,发现在我们之前,已有人翻动过的痕迹,尸身穿着的衣衫也被人动过,开始我俩并未从尸身,及其衣物搜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怕是线绳已被前头翻动的人取走了,后来倒是发现其衣衫里有块用针线缝起来的夹层,若是不当心,还真发现不了这夹层里藏有一样东西。”
说罢,五虎将手心里的物件呈到李怀江二人的面前。
“这块玉便是从那夹层里搜出来的,因那婆子的衣衫夹层塞了许多干草,玉藏在里头倒是不易被发现。”
只一眼,李婉双手便不住地扶紧了椅子扶手。
连李怀江也屏住了呼吸,接过五虎递来的白玉,这块玉无论是形状,亦或是质地都与顺子那块一模一样。
李怀江默默地攥紧了掌心里的玉,脸色渐染寒霜,须臾,才禀退了二人。
见媳妇脸色煞白,心顿时提了上来“婉儿。”
李婉扶住了他伸来的手,手心里的冷汗湿腻腻的。
“他……他真的是……”
李怀江忧心地安抚道,“别怕,明个便让四虎到镖局打点,后日咱就离了这淄州城。”
李婉说不上来害怕什么,只是心口莫明的慌乱,结合总总,更多的是这其中隐藏着未明的真相,即便这小子不是顺子的孩子,也与她和顺子姐弟脱不得干系。
谋害,下毒,兵乱……
这一世的她到底是谁,又是谁千方百计陷害于她们姐弟,还有那个可怜的孩子。
李婉纳纳地抬头,望着男人,“可这孩子。”
到底孩子已经这般大了,方才四虎五虎也都说了,那婆子的坟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背地里定也有人盯着这孩子,他们把孩子带上,或许对他们家而言是祸患,可倘若不顾及这孩子,李婉又做不到。
李怀江意会媳妇的忧心之处,“这孩子我们便对外说是顺子的儿子,他俩长得像,即便是带回村里,这说法也不会引人注意。”
李婉稳了稳心神,若想留下这孩子,以顺子儿子的身份呆在他们的身边,确实是最好不过的。
“嗯,家里的孩子明个你也寻他们说说,没得回去了说错话。”
李怀江点头,将女人搂进怀中,“好,交给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