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也得出来,茶叶这种新东西的定位与肥皂和香水不同。
肥皂与香水是消耗品,只要推行天下,有的是人买单。
但茶叶,或者说茶道,永远只是少数群体的追求。
只不过这里的少数群体,是大唐真正的精英和富豪,也是真正能让大家的财力再上一个台阶的人。
香水和肥皂是能赚钱,利润也很高。
但肥皂的单价低,只能细水长流,短时间内想要实现财富的飞跃很难。
香水价格倒是高,一品限量版的香水能被炒到好几贯钱,但香水很吃季节。
一到冬季就剩下桂花香这一款香水在售,其他的都已经逐渐开始断货。
毕竟想在冬天种出鲜花,代价不是一般的大。
程家都快将关中境内的热汤包圆了,也没能种出来多少。
茶叶不一样,一年四季都能产出。
并且有了两位老夫子的评价,只要明日将两位老夫子的评价登报传播出去。
就算将价格定到几十贯甚至上百贯一斤,也会有不少人买单。
这是真正能赚大钱的东西,由不得几人不认真对待。
三个男人的神色变化被金城尽收眼底,感受着大殿里的气氛突然严肃起来,金城眉头微蹙,决定先行离开。
主要是继续留在这里也喝不到李让泡的茶,被人传出去还容易坏了名声。
她不服气李让的茶道,但皇室女子,察言观色权衡利弊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她能看出来几人有正事要谈。
这个时候再去纠结茶道小事,难免落个不识大体的名声。
她终究是要嫁给李让的,名声不好的人,家里面有一个就够了。
只是刚刚准备起身,袖子便被李让拉住。
感受着袖子上传来的力道,金城立即转过头去,不满道:“李县侯,请自重。”
李让嘴角一抽,淡然道:“好好坐着,以后侯府的产业肯定是要交给你来打理的,趁着这个机会看看侯府的家底也好。”
李让说话不背人,李承乾和唐俭脸上顿时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金城耳朵根微不可察的染上一抹红霞,不满道:“谁要看你有多少家底了,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放手。”
李让咧嘴一笑:“不放!”
唐俭李承乾急忙捂脸,没眼看,实在是没眼看。
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这个。
金城蹙眉道:“放手。”
李让摇摇头,还欲调戏她两句,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喝。
“好个不知礼义廉耻的登徒子,胆敢在东宫行此伤风败俗之事,好胆!”
“谁啊?”
李让下意识的回头,然后,就对上了长孙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目。
听见这个声音,唐俭和李承乾都有些吃惊,急忙起身行礼。
“儿臣见过母后。”
“臣见过娘娘。”
见是长孙突然驾临,李让也不敢继续说什么骚话,急忙放开金城的袖子,二人一同行礼:“见过娘娘!”
“哼,李县侯,亏你还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的侯爷,怎地这般没脸没皮,私会未婚妻子也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还敢行此轻薄之事,如此这般行径,置我大唐礼法于何地,置本宫这个后宫之主于何地,你好大的胆子。”
长孙领着一帮狗腿子呼啦啦的涌进大殿,对着李让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斥。
不过,李让无感。
要是换成别人来训斥,李让可能还会慌张一下。
但长孙和李世民嘛。
从武德元年到现在短短十三年时间就生出六个子女的人,有什么资格训斥他一个十八岁的老处男?
于是,李让果断抬起头,问道:“娘娘,您与陛下伉俪情深,怎地臣与未婚妻子笑闹几句就成了不顾礼法?”
“大胆!”
李让反驳的话音刚落,长孙还未搭话,她身后的一个老嬷嬷先忍不住跳了出来开始呵斥。
长孙抬手示意老嬷嬷闭嘴,望着李让,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随即淡淡的说道:“本宫与陛下伉俪情深,乃是因为本宫与陛下早已成婚多年,而李县侯也说了,你们是未婚夫妻,既然未婚,本宫便有教化之责,怎么,李县侯有意见?”
李让不卑不亢道:“娘娘身为一国之母,教化天下理所应当,臣不敢有意见,但臣与郡主的婚事乃是陛下金口玉言所定,即便是未婚夫妻,那也是夫妻,敢问娘娘,臣向未婚的妻子坦白家中产业几何,错在何处?”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你既是向未婚妻子坦白家中产业,又何故于大庭广众之下与未婚妻子拉拉扯扯?”
长孙毫不相让,似乎是非要李让今日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李让微微一笑,拱手应道:“臣只是劝阻郡主不要轻易离席而已,乃是出于好心,并非是行轻薄之事,娘娘若是不信,太子殿下,莒国公,郡主殿下可为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