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努力,舜华都看在眼里,这不,机会就落到有准备的人身上了。
柔姐儿到了作坊,很快就接手了棋姐儿的工作。
以前,族人看到柔姐儿学认字,都嘲笑她:“还没过门呢,就想着做财主娘子了。”
现在,看柔姐儿像伢子们一样,得了一份活计,每月还有三两银子的工钱,虽然羡慕得双眼充血。
却说不出嘲笑的话来了,心里还暗暗发誓:要把家里的女孩子也送到舜华家去认字。
五奶姐于氏,更是觉得,这份工作应该是她大孙女儿大凤的,再不济,二凤也认得字,舜华稍微教一下,二凤未必做不来。
都怪向氏那个挨千刀的,带着大凤往外跑,否则,她就是舍一张老脸,也为孙女儿求得这份活计。
越思越想越生气,于氏站在院子里,扫帚星丧德妇的咒骂了半天才解气。
向氏母女又不在家,任她骂着解气。
二凤从外面打猪草回来,见她阿婆又拿她阿娘撒气,便不耐烦在嚷道:“阿婆,我阿娘死活不知,她要真死了,我就带着三凤跳江去,这个家没法活了!”
于氏吓得立即住了声,这孙女儿刚烈的脾气,不晓得随了谁,她是说得到做得到的。
这半年来,家里的锅碗瓢盆,不晓得被她摔烂了多少。
于氏在二凤那里吃了瘪,又回家劝五老爷:“再怎么说,咱们跟大房也是未出五服的兄弟,他袁鸿泰挰着鼻子,也得叫你一声五叔。
你去找他,让二凤,去作坊里,二凤也识字,学几天不就会了?”
五老爷不愿意,于氏又说:“那个月娘,以后还要生孩子的,不存点钱,章伢子就靠族学那点工钱养家?”
五老爷想想,老婆子说得有道理,如果大凤或二凤能接了棋姐儿的活计,小儿子家到底多一份收入。
他找到袁鸿泰,说:“大凤可是你亲亲的侄女儿,你给她一个机会,她一辈子都记你的好!
我知道大凤母女在哪里,你让她母女回来,让鸿章一家团聚,五叔记你的情。”
当初舜华办培训班的时候,这五老爷跳出来,指责女子教书有伤风化。指责袁族长父子纵容舜华,把袁家村的风气带坏了。
现在却来为他孙女儿求活计,还是财帛动人心,连五老爷也不摆清高的架子了。
“五叔,”他不客气地推辞道,“大凤在九江仓库做得好好的?岂是侄作能叫得回来的?”
他才不愿意掺和袁鸿章的家务事呢。
五老爷不甘心:“那二凤来吧,二凤常偷跑到二房去,跟茵华也认了不少字的。”
袁鸿泰诚恳地说:“五叔,想叫二凤出来做事,你老人家还是让她到蒙学班,认真学点记账的本事,
不要把她当个粗使头,成天不是打就是骂的。”
五老爷觉得袁鸿泰在敷衍他,一生气,转身走了,回家后在于氏面前发了一通火,老两口从此记恨上袁鸿泰了。
柔姐儿不知道,于氏和袁五爷背后这些小动作,天天整整齐齐来上班。
袁正平是他堂兄,时常过来指点她,不到十天,她就能接上手了。
有柔姐儿做榜样,又听说大凤在外面挣了钱,女子蒙学班的小姑娘们,都升起了希望,希望哪天,自己也有机会去外面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