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舜华见院子里种着一丛芭蕉,便指着芭蕉说,“咱们去摘两片芭蕉叶来,把这些能带的都打包带走!”
两人溜到院子里,借着假山树木的掩护来到芭蕉树旁,雷七娘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割了两片宽大的叶子,两人举着往回走。
“袁小姐?”才走两步,就见王衍爵迎面走来,见到两人的样子,好奇地问,“拿这芭蕉叶做甚?”
舜华急中生智,指指天上的太阳说:“遮……遮太阳,对,下午骑马遮太阳。”
“哦,”王衍爵想想也有道理,却又问道,“袁小姐出门没带伞?到时在下送你一把好了。”
“不用,这个挺好。”舜华举着芭蕉叶躲进了房间。
下午出发,吴知府果然安排了几匹马,四个少年人全都不会骑,只好跟护卫同乘,护卫首领打趣道:“公子可得把这缰绳抓紧了,小心晚上跑到南昌府去。”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却见舜华踩着马蹬,身轻如燕地翻了上去,还伸手把雷七娘拉了上去。
秉哲四人十分惭愧,他们还不如阿姐一个女孩子!他们哪里知道,舜华前世为了装逼,学了许多据说是中产阶级的玩意儿,马术就是其中之一。
王衍爵不了解情况,上前问道:“袁小姐,你的芭蕉叶呢?”
舜华有点惭愧:“忘……忘了。”
雷七娘赶紧把一个包裹藏到身后,那是她打包的烧鸡和鸭子。
山路果然只适合骑马,众人一路赏玩,只见泉石山林,处处胜景。
两旁的山坡,深深浅浅的绿色中,点缀着不知名的野花,山风送来阵阵花香;林间水流潺潺,鸟鸣啾啾,有小松鼠在树枝上跳来跳去。
甚至有野兔或山鸡不时地从山道上窜过,引得护卫们弯弓搭箭,竞相攒射,竟也射到了两只兔子,一只七彩山鸡。
舜华只剩感叹:这时代的生态环境真好啊,空气都是甜的!身处这样的大自然中,人显得多么渺小,功名富贵,都是浮云!
众人都被这美景吸引,马儿们也乖巧地停下了脚步。
“难怪李太白要在庐山巢居,如此美景,果然值得!”王衍爵感叹道。
“王公子却要去瑞昌买地,那幕阜山岂有如此美景?”吴知府遗憾地说,他不想丢掉一个巴结王阁老的机会,还想再劝说一番。
王衍爵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哈哈一笑敷衍了过去,他停下马,待舜华的马儿走近,笑咪咪地说:“袁小姐,你看这山路两旁树木掩映,也晒不到太阳,你那芭蕉叶,带来也没啥用啊。”
舜华:……能不能不提芭蕉叶?
舜华只好转移话题:“王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运河通了吗?”
王衍爵闻言,细长的刀眉微微皱起,叹息道:“一言难尽,在下是来湖广筹粮的,路上接到你的信,才晓得湖广大旱,只得转道江西……”
肩负如此重任,你还有心情游山玩水,心真大啊,舜华在心里腹诽道。
走走停停,赶到下一个歇脚的地方已是傍晚,这是一家开在山里的客栈,类似于后世的民宿。
早有护卫来打前站,店家得了信,准备好了房间和热水,众人一到就有热水和饭菜,跟着知府大人,果然好享受。
秉辰和秉生见护卫们在前院架火,烤路上射来的兔子和野鸡,连饭也不吃了,跟着跑前跑后地帮忙。
最后一人得了一只鸡腿,啃得津津有味,饭桌上的烧鸡板鸭红烧肉,都吸引不了他俩了。
舜华和雷七娘作为女客,分到了后院一间上房,一个妇人前来送水送饭的伺候。
雷七娘见摆到桌子上的饭菜,懊恼地嘀咕道:“先生,咱们中午打包那么多东西白整了。”
舜华泡了个热水澡出来,肚子正饿,闻言笑道:“哪能白整?留着宵夜嘛!”
两人正吃着,妇人敲门进来问:“王公子让老身来问:前院有株芭蕉,小姐要不要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