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这女子在拿主意,现在却把责任推到她阿公家,打得一手好太极。
王衍爵心想:价高者得,到时候那些客人给不起价,陈家也好,面前这小姑娘也好,肯定晓得怎么选择。
“在下理解,那么,一起种花的事,就这么说定了,袁小姐要不要签份契约?”
“当然!”没有契约,谁敢做事?
袁鸿泰被请来做中人,有些不敢相信:“华姐儿,年都没过完,怎么就谈起生意来了?”
舜华半真半假地自嘲道:“舜华这是向王公子学习呢,王公子家世比我好,学问比我好,银钱比我多,生意比我做得大,人家王公子都那么拼,舜华还有啥理由不努力呢?”
见了几次,袁鸿泰跟王衍爵也算熟悉了,闻言连连点头:“说得是,王公子堪为袁某楷模。”
王衍爵道声“惭愧”,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份契约,仔细地收了起来。
签完协议,已近中午,袁鸿泰邀请王衍爵到他家吃饭。
舜华笑道:“舜华家的生意,没有叫幺叔破费的道理,王公子不嫌农家腊酒浑的话,请留下来吃餐便饭,请幺叔代为陪客!”
这是连袁鸿泰也一并邀请了。
王衍爵欣然应邀:“在须弥寺吃了几天素,脸都快吃绿了,正好在袁小姐家解解馋。”
想到杀猪宴上的大肥肉,他心虚地问:“在下可不可以点个‘酸菜鱼’?”
舜华立即叫周阿公去准备,把前院荷花缸里养着的青鱼了,处理好,等她亲自下厨来煮这道菜。
“王某今日有口福了,先谢过袁小姐。”
舜华点点头,以想,就当提前两天接财神了。
下午,袁鸿泰和舜华陪着王财神去看地,舜华吩咐周阿公把周大田叫来。
“我准备让周大叔来管理这块地,他忙得过来吗?”舜华问。
周阿公想了想,说:“回小姐,只能请短工了。”
“告诉周大叔,这新种的花田,卖花的收入给他一成的股份,工钱和费用另算,请周大叔费点心。”
周阿公心下大喜,按他的计划,能让大儿子做个管事,挣点工钱就不错了。
现在,大小姐还给一成的股份,按亩产六百斤算,一年摘三季花,就是一千八百斤。
就算两年后种的人多了,茉莉花卖不好如今的高价,卖五十文好啦,一亩地的年产值也有九十两。
就算减掉五成的人工和费用,到盛花期,一百亩地一年的利润也有四千多两,大儿子得一成股份,就是四百多两……
周阿公不敢细想下去了,财帛动人心,他的初心,是想帮衬一下老东家和大女儿,希望在有生之年,看顾着三个外孙长大成人。
现在也被这一成的股份打动,无法开口拒绝。
周大田得了这份差使,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对周大嫂说:“你还时常念叨阿爹偏心,把老二一家都送到主家去做工,独独让咱们佃着这十几亩水田过活。
看现在,这天大的一桩好事不就给咱们了吗?老二两口子一年才挣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