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郃、荀攸和田畴来讲,战事本身不难,因为沃沮及濊貊都是些含毛茹血之人,又以部落的形式分居各处,龙腾军只需一路横扫,个个击破即可。
难题是图们江流域的恶劣天气及环境。天气方面主要是冬季的寒冷。这决定了龙腾军只有七八个月的打仗时间,而集安距离沃沮之地足足有七八百里路,在路上的时间就起码三个月以上。
这里环境恶劣,位于徒太山区域,山林众多,马匹难以通行,只能徒步。林中有各种蛇虫鼠蚁及猛兽,这都不利于行军。有时张郃等人也在想,沃沮也好,濊貊也好,住在这种环境恶劣的地方,不知道是怎么生存的。
为了解决粮草押运的问题,田畴于兴平二年
(195年)二月,带着一些士兵在集安到沃沮之地之间,挑了个合适的地方,驻兵于此,并囤积粮食。
三月刚到,天气转暖,张郃和荀攸、阳仪便率着一万大军出发。之所以让阳仪也跟着,是因为阳仪懂得几种语言,或许能派得上用场。
大军沿着图们江一路横扫,碰到各部落,只要是抵抗的,便清剿其政权,将其百姓俘虏押送回去。一路下来,也不知道清剿了多少部落,抓住上万人。把俘虏押送回去后,他们计划让俘虏为玄莬郡从事劳动。
龙腾军再次南下接着清剿,前后来回两趟,图们江流域各部落也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对于抓到的一两万俘虏,荀攸也早有安排,那就是修路。给这些俘虏吃的,指挥他们修一条从集安到沃沮之地的道路。下次再来时,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这当然是为了攻略三韩之地而准备的。
沃沮、濊貊各部落的人开始很反抗,但被龙腾军强力镇压,心中便畏惧。后来,他们发现跟着汉人修路,好像也比以前的生活过得好,渐渐地向往修路的生活。其中有一些原族中首领想暗中怂恿百姓闹事,却被自己族里的百姓拒绝。
后来,荀攸找到原来在各部落比较有权势的人,将他们单独囚禁起来,避免他们接触百姓,以蛊惑百姓。
……
雁门郡,广武县。
鲜于银、齐周两人驻守这里已有十个月了。或许是担心有忌讳,原雁门郡太守郭缊主动让权,并再次提出辞官,这让刘鑫很恼火,刘鑫认为他不愿意效力。
当然,刘鑫并不同意他的辞官之举,而是仍尽力挽留。最终郭缊同意留了下来,却交出兵权,只负责打理雁门郡的政务,虽然他手里也没几个兵。
这天,鲜于银和齐周正在说起刘和去玄莬郡之事,颇为感慨。两人都是刘虞旧部,自然希望刘鑫对刘和好些。刘鑫能收留刘和,让刘和当官,在两人看来,就算不算厚待,也算是给点面子了。
“报……”突然有士兵匆匆来报。鲜于银和齐周让士兵进来。
“将军,斥候得到消息,有匈奴骑兵进入楼烦县掳掠,兵力具体不知,估计两万人以上。”
“什么?”鲜于银和齐周吃了一惊,两人对视了一眼。匈奴人果然还是来了,今年春,刘鑫出兵邺城,派龙啸军进驻雁门郡,就是专防匈奴。
三个月过去了,雁门郡相安无事,两人还以为匈奴人不会来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收到匈奴人掳掠的消息。
楼烦几百年前是胡人的聚集之地,赵武灵王打下此地,此后便成了汉杂居之地。楼烦位于太原郡和雁门郡交界之处,属雁门郡的地盘。
“好!我去整顿兵马!”
“你干嘛?”鲜于银想出兵,齐周拦住了他:“征北将军已经交代清楚,广武城是西部屏障,军队不能乱动。”
鲜于银这才想起来:“好,我派快马告诉张将军。”
随后,他们派出快马,到驻扎在广武城东面三十里左右的龙吟军。
半天之后,张辽就收到了消息,知道自己的工作来了。
“大军,出发!”张辽一声令下,向楼烦而去。
广武距离楼烦约六百里路,龙吟军步骑混合,行军较慢,起码要十天出头才能到。行军一天之后,张辽便率轻骑先行,让贾诩、孙乾和廖化三人率余下的军队随后。
四天以后,张辽便率军来到了楼烦境内,到了县城,果然楼烦已被攻破,城内满目疮痍。街上,百姓衣衫褴褛,如同行尸走肉,看到幽州的大军也纷纷躲闪。
张辽下了马,找来几个百姓,询问相关情况。他才知道,匈奴掳掠楼烦已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攻破楼烦后,匈奴纵兵掳掠两天时间,把楼烦一抢而空,然后不知道去向。
他得到了一个让他很疑惑的消息,掳掠楼烦的匈奴士兵只有几千人,与他从鲜于银等人那里得到的消息不同。只是,这时代通讯落后,消息不准确,也是有可能的。
张辽又多找几个百姓打听,终于有人说看到匈奴士兵往马邑方向而去。他心中大急,连忙派人向在后面率大部队的贾诩、孙乾和廖化三人告知,自己则率军向马邑方向而去。
两天之后,贾诩便收到了张辽的消息,称掳掠楼烦的匈奴人只有几千人,他心中也是起了疑心。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楼烦是个汉胡杂居之地,对于匈奴人而言,就算掳掠,收益也不算太高。如若匈奴人真以掳掠为目的,选择这里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更重要的是,自天下大乱之后,匈奴人经常进入并州地区,掳掠更是家常便饭,有的地方都被掳掠好几次了。
如若匈奴人是应袁绍之请,掳掠楼烦给刘鑫带来的影响也不算大。一则楼烦不过是靠边的小城,距离幽州中心太远,二则郭缊虽一直都是雁门太守,也只是对广武及周边地方加以巩固,刘鑫接手不久,也顾不及距离广武有五六百里远的楼烦。
若说过攻略并州哪里可以影响到刘鑫的,恐怕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广武。贾诩想到这里,心中大震,莫非匈奴耍的是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