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想,高句丽王伊夷谟为何要攻襄平?难道是为公子报仇吗?当然不是,不过是他野心太大,想占据襄平而已,他答应我们,是因为我们还有点用处。如果占据了这襄平,他也不可能履行与我们的约定,将襄平还给我们!”
“他敢?”公孙康圆目一瞪:“当年我父亲可是攻入过高句丽,饶了他父亲一命。”
“那又如何?他又不会感念这恩情,他多半以为朝廷衰弱,无力顾及辽东,才有抢占辽东之意,说把辽东还给我们,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公子,有件事情我没告诉你,早在两个月前,伊夷谟曾接近了一个从冀州来的人物,咱们汉人与高句丽人长相无异,但习俗差距很大,那人穿着咱们汉人的衣服,我便留意一下,后来打听到那人是从冀州来的。”
“冀州?”公孙康皱起眉头来。
“正是,我曾旁敲侧击地向晏留和乙巴素打听此事,两人均推脱不知,显然怕我们知道此事。随后没多久,伊夷谟就决定出兵襄平。所以,他出兵不过是应那冀州人之请,而不是因为我们。”乙巴素是高句丽的大臣。
“伊夷谟处处防着我们,必对我们不怀好意,他对公子并很冷淡,在国内城时公子已经看到了,如果不是我手里还有两千多士兵,他会当我们是一回事吗?如破了襄平,也没我们什么事,如攻不破襄平,他必迁怒于我们。如此,公子当早做准备。”
“那我们当如何准备,莫非要投奔扶余?”公孙康对柳毅也算是信任,毕竟柳毅是他父亲最倚重之人。
“扶余实力尚且不如高句丽,更何况,公子已经引高句丽入辽东,难道还要引扶余入辽东吗?”原本,柳毅也希望能借高句丽之兵报公孙度之仇,可如今他又觉得高句丽人靠不住。
公孙康这就有点不明白柳毅的意思了:“你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公子,放牧与刘鑫之争并非私仇,只是争夺地盘而已,而且太守也确实非刘鑫所杀,而是被部下所杀。”
“柳毅,你究竟何意?”公孙康警惕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放牧之死,怪不得刘鑫,公子不应该对刘鑫抱有仇恨。”
“柳毅,你在说什么?”公孙康勃然大怒。投靠高句丽后,受到伊夷谟的歧视,他都容忍了下来,而支撑他的正是对刘鑫的仇恨。如今,柳毅却跟他说,他不应该恨刘鑫,他岂能不怒?
“高句丽人并非好意,公子不该为了报仇而引高句丽入辽东,非我族类,其人必异,高句丽人自进了辽东境内,已经几次掳掠百姓,其心可诛啊。”
“伊夷谟有何居心与我何干?我助他夺了襄平便是,即便他不愿意把襄平还给我,我也愿意。”柳毅想不到,公孙康为了报复刘鑫,会不顾及辽东百姓。他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
急行军八天时间,龙腾军一万二千兵马,绕过襄平,来到了高句丽境内,向国内城进发。七日之后,龙腾军来到了国内城城外。
龙腾军没有隐藏其踪迹,大摇大摆地在国内城城外驻扎下来。张郃、荀攸和田畴三人骑着兵在一百步左右的距离看着国内城的城墙。
“这国内城城墙只有两丈多,军师,不如我们直接攻城算了,保管一次冲锋便能攻破。”张郃有些不屑。
“张将军请勿轻敌,高句丽立国已有两百余载,原是扶余人占据了我大汉玄莬郡高句丽县,由此建国。朝廷屡次想征讨,终因路程太远而放弃。如今高句丽人以扶余人为主,我汉人渐少。扶余人对我大汉没有认同感。”“高句丽大军均是扶余人组成,我军必须击溃这扶余人的军队。占据高句丽后,再启用汉人来掌握这个地方。”
“如若我们击破高句丽,那扶余会不会出兵支援?”张郃又问,虽是军事统帅,他对高句丽和扶余之间的关系并不了解。
荀攸也只能耐心地解答:“应该不会,高句丽和扶余有些渊源,但都是两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此时,国内城内已是大乱,城头上的士兵连忙跑去报告上司,上司又跑去报告高句丽王伊夷谟。
伊夷谟正在皇宫中举办宴席,与诸臣寻欢作乐。
“报……报……”士兵慌慌张张地进来了。
伊夷谟心中不悦:“何事惊慌?”
“王上,城外来一支军队,不知是何来历,恐对我们不利。”
“什么?城外有大军?”伊夷谟大惊失色:“莫非是辽东的军队?”
“这不可能,辽东就一万军队,又岂是我两万大军的对手?王上过于忧虑,不如先去看个究竟。”
伊夷谟这下早就没有心思吃什么宴席了,带着诸臣匆匆来到城头之上。
张郃等人在城外也看到国内城城头的人变多了,也知道是大人物到来。三人找来几百个士兵保护,来到城下。
伊夷谟朝大臣乙巴素打了个手势,乙巴素看着下面,大声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军队?竟敢来我国内城城下?”
张郃等人听不懂这高句丽话,自然也不知道高句丽人问什么,但这个时候一般都是自报姓名吧!
张郃上前一句,对着楼上,高声说:“我乃大汉征北将军座下,龙腾军统帅张郃,你们高句丽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无故出兵,攻打我辽东,你们的大军已经覆没。今日,我奉征北将军之令,率大军两万,兵临城下,势必攻破国内城,治你们无故犯境之罪。”
“如你们识相的,赶紧投降,否则我攻入城后,必大开杀戒,杀个鸡犬不留。”
伊夷谟和乙巴素等一些大臣听得懂汉语,顿时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呢?他派大军攻找辽东才过了一个月时间,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被消灭?再者他早就打探过了,辽东只屯了一万军队,哪有兵力来到这国内城?
“这不可能!”伊夷谟已是惊恐万分,这他这句是用汉语说出来的,所以张郃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