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秦舒湘截胡
正所谓债多不压身,敌人多也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再说了,就西北那地丢的城池还少吗?六十年前西北之地的土地面积比现在还多了四分之一,可见后来的几十年里丢了多少土地。
东宁国都被境内境外的各方势力渗透成筛子,皇宫也是如此。皇帝一醒来,京中的各方势力都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三皇子立即吩咐下去清扫痕迹,绝对不能让皇帝知道他昏迷之后他都干了什么。
不仅是他,还有其他暗中部署的其他势力都纷纷停手并清扫痕迹。虽说皇帝是醒来,可经过这一次昏迷底子是亏空得更加厉害了。这次侥幸活了下来,下次可就不见得还能再醒过来了。所有人都趁这次皇帝昏迷有了不少动作,这次皇帝昏迷倒像是给了各方势力一次演习的机会。下次皇帝再昏迷,就知道宫中如何部署他们该如何出手能最快拿下整个京城。
皇帝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不然说不定还真的能再次气晕过去。
皇帝是不知道,但国师知道。所有人的小动作都在国师眼里,可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一贯作风,不掺和不揭发,全当看不见。
朝廷的人对国师这人的看法不一,不仅是朝臣就连皇帝也经常想不明白国师到底图什么。
“国师,西北可还有法子挽回局面?”
国师摇摇头:“大势已去,就算陛下现在调兵镇压只会让外敌趁虚而入,那样的话东宁危矣!西北就算不再受朝廷管束,但它依旧是东宁的国土,可若外敌趁我们内乱入侵,那国土就不再是东宁的。西北是陆家打下来的根基,西北落在陆修离手中只会比以前发展更好。发展嘛都是需要时间跟金钱的,陆修离现在掌握的粮食钱财,能不能支撑起西北的开支还说不好,陛下根本不用担心他会起兵南下,至少现在不用。”
国师瞧见皇帝那不甘心的样子就知道他的想法,陆家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成了他的心魔。似乎只要一日不除他就一日不得安生,以至于那么浅显的道理皇帝都不愿去想。
以东宁目前的兵力和财力,哪里能调来兵马去跟陆修离鏖战?他相信只要皇帝敢从别处抽调兵力,东宁国很快就会被外敌攻破。
孰轻孰重显而易见,陆家短时间内只会在西北发展,而且他们还需要面对北边那些彪悍的部落和小国。对朝廷来说有陆家在西北镇守北关,朝廷的压力反倒是小了一些。
皇帝披着薄毯咳了咳,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浑身都冷。国师所言他作为一国之君岂能不懂,他只是太想彻底除掉陆家人。
长叹一声,他真是后悔啊!当初就不该被那群御史架着留了陆家人一命,早早就抄家灭族,也不至于留下今日祸患无穷。
啪嗒,窗台边放置的竹筒被吹到,里面的签子全部落了出来。国师起身过去将竹筒捡起,最后发现一支签子落到了角落里。
看了一眼手中的签子,他掐指推算。皇帝瞧见国师此举刚想开口就止住,等国师算完将签子放回竹筒,就听他长叹一声:“陛下,风雨欲来。”
皇帝脸色本来就苍白,高阁上一阵风袭来吹得皇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想说话喉咙却发痒咳个不停。
国师立即拿出一颗丹药放在水里化开递给皇帝,皇帝饮下水苍白的脸色因咳嗽泛红:“三宝!去给朕那件狐裘过来。”皇帝吩咐完又拢了拢身上的薄毯:“朕这身子可还调理得过来?这么热的天朕却觉得浑身都冷。”
国师转身将自己的斗篷给皇帝披上:“陛下,起风了。”
皇帝随着国师的目光望去,外面的确是起风了,而且这风他感觉很冷。
国师没有再卖关子:“陛下,干旱要结束了。”
皇帝闻言一喜:“果然?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东宁都已经干旱三年了,只靠江南粮仓支撑,根本养不活整个东宁。这下好了,受灾地区的百姓都可以回去种地了。”
皇帝自顾自高兴着,却没发现国师脸上没有半分喜意:“陛下,大旱过后必有大涝。这不是否极泰来,而是新的天灾要来了。”
皇帝的茶杯从手中脱落,脸上的血色像是瞬间被抽取干净。
缓了好一会皇帝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怎么如此?朕一心问道可有错?为何老天爷要如此对朕?”他都不敢想以后的史书会怎么写他,大旱大涝都是对他这个皇帝的惩罚,言官甚至会谏言让他下罪己诏。
皇帝紧紧拽着国师的衣袖:“国师,可有办法逆转这场天灾?东宁真的遭受不起洪涝了。”
国师摇摇头:“陛下天灾不可逆,我已泄露天机但陛下可以提前做些事情降低灾害带来的损失。陛下现在不用担心西北,因为他也会自顾不暇。也不用担心敌国,因为这场天灾受难的,不止是东宁。”
国师做出了提醒,至于皇帝要怎么做他不关心。他要做的只是保证观澜山的计划有序进行,皇帝能不能力缆狂澜结果对观澜山都影响不大。
或许是大病一场脑子也清醒了一些,皇帝立刻召集了内阁大臣商议。首要就是派人去检查疏通河道、加固堤坝,另外还要加大对粮食的管控。
这下可让户部的官员头大了,无论是加固堤坝还是管控粮食,这都需要钱来运作。现在的东宁最缺的,可不就是钱吗?
皇帝根本不管户部官员怎么哭穷,反正他只要一个结果。不过国库空虚他是有点心虚的,毕竟他为了练金丹投入了不少钱,另外还在灵山上建了一座堪比皇宫别苑的仙观。
国库没钱,皇帝要求大修堤坝的消息在京中不胫而走。高门大户一个个都捂紧了自己腰包,就怕皇帝会不要脸直接跟他们要。
秦舒湘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这件事她前世也有点印象。后来怎么解决的?想不起细节了,秦舒湘又暗暗把继母骂了一通。前世要不是这恶毒的女人害她,她根本不需要龟缩在侯府后院,对外面的大事一无所知。
秦舒湘想得头疼,干脆闭眼躺下,想着想着她竟然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却是一脸欣喜!原本她只是假托预知梦告诉贺澜译前世发生的事,可她没想到她刚才做梦竟真的看到了前世三皇子为朝廷筹集到了三十万两白银。
“原来如此!难怪前世她能成为三皇子的侧妃,原来就是靠着这招!叶馨安呀叶馨安,这辈子我要截胡了。”
秦舒湘笑得开心,叫来青兰立即梳妆打扮起来。
“让世子的人帮我给三皇子递上拜帖,就说我有办法能让他为朝廷筹集到钱财还能让他赚到好名声。”
青兰是贺澜译给她的人,她知道秦舒湘与贺澜译之间的所有事情。所以她也是知道世子明面上支持的五皇子,可真正支持的却是三皇子。
“小姐要见三皇子?这……似乎是有些冒险了。若是让五皇子的人察觉什么,世子的大计怕是要毁于一旦,还请小姐三思啊!”
秦舒湘沉思,片刻后她道:“你去查查,最近可有哪个府上有办宴席或者可有什么诗会要举办的?”
青兰立即去安排,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小姐,最近本来就不太平再加上国库空虚这些高门大户都不敢冒头。别说办宴席了,就是平日里读书人最喜欢以文会友的白鹿书斋都空无一人。”
可以说现在京城的风向是普通老百姓都觉得紧张,那些最喜欢高谈阔论的读书人也闭了嘴。
秦舒湘冷静地思考了一会附在青兰耳边耳语,青兰觉得可行这才出去安排。
叶府,叶馨安写了一封信满心期待地交给管家:“事关重大,一定要将这信亲自交到三皇子手中。”
送信这种小事本来也不该轮到管家亲自去,但叶馨安亲自要求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照做。
揣好信他立即上了马车,行至一半马车突然急停,管家差点就要滚了出去。
一把老骨头摔在木板上也是疼的,管家还没来得及骂人就听马车外有人哭喊着。
“赔钱!你们马车跑这么快是想干嘛?我这两筐粮食你知道现在有多贵吗?”马夫被一个布衣大汉给揪住了衣襟,身板瘦弱的马夫哪里见过这场面,挣扎几下无果只能喊了管家。
管家揉了揉摔疼的老腰下了马车:“怎么回事?”
大汉松开了马夫大步朝着管家走进,管家也被大汉这气场给吓退了一步。实在是这大汉体型太高大了,那胳膊感觉一拳就能抡死他。
“怎么回事?你们的马车撞到了我的箩筐,里面的粮食全都糟蹋了!我不管,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管家没有武功,被大汉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那真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管家气急:“不就是一点粮食吗?我们赔就是了!你松开我,赶紧松开!”
这时一个小妇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横在两人中间好言好语劝着大汉:“当家的先松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