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是胡乱拼凑的战舰军阵。”
“再是万众一心,也不过尔尔。”
江定目光一扫而过,叹息:“不过,我似乎看到,这些外围殉爆的战舰,似乎都是徐王两家的旁系修士,嫡系修士是一个没有?”
“不会吧,不会吧?”
“到了这個时候,你们的老祖,还依然是心念着嫡系血脉,把你们当成炮灰使用吗?”
丝丝缕缕,类似于剑鸣声的声音,通过刚才打出的军阵缺口,涌入所有徐王两家修士的耳中,让他们慷慨激昂的情绪瞬间一滞,神魂中各种思绪野草一样的疯涨,畸变,根本不受控制。
许多旁系修士心中不由自主地出现许多画面。
嫡系修士每年不事劳作,却拥有他们百倍千倍的财富和天材地宝,天生就能比他们晋升更高的境界。
不像自己,终日辛苦,每年却只能得到微薄的灵石和丹药用于自身修炼,贫苦无比。
这些种种,虽说名义上是同一个家族的人,一家人,但真实的情况是如此吗?
有旁系修士想到,自己曾经有一个弟弟,天资顶尖,是天灵根,有可能超过国主的太子,成为元婴修士。
但是某一日,突然的就不见了。
没有人敢问,没有人敢说。
有旁系修士…
不公。
种种的不公浮现在他们心中。
这些都是真实不虚的,真真切切来自于他们日常生活中的事情,这些冰冷残酷的现实,并不是‘同一家人,同一滴血’这样的口号能够遮蔽的。
无数类似的情绪在旁系修士心中疯涨,万众一心的情绪,军心瞬间跌落。
甚至,有许多旁系修士直接放弃了军阵的操控,想要逃离战场,并不将这个战争视为自己的战争,没有那么多的归属感,原本的万众一心本来就显得那么莫名其妙。
百万战舰大阵由此,气息断崖式下跌。
“卑鄙!”
“想不到,堂堂剑修,大日剑子,也会用迷惑人心的幻术,你不羞耻吗?”
徐言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以血化作厉喝声出现在所有迷茫的旁系修士神魂中:“你们能天生修道,天生就有上进的道路,这是为何?”
“啊?”
“这是天生就有的吗?”
“这是因为你们天生就是徐王两家的血脉!”
“你们虽然比不得嫡系,亲疏有别,但你们中最贫苦的人,在乡间,在镇中,都是中产之家,至少都有数家供养,这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他厉声怒骂。
“因为我们是徐氏的子孙!”
许多旁系修士猛然惊醒,手忙脚乱地重新御使阵法,加快军阵的运转,减少老祖面临的压力。
风铃一样的剑光,在这时又杀至,斩到匆匆运转,根本没有汇聚多少力量的军阵中。
这次,太清飞剑轻易地斩破百万战舰军阵凝聚出的杀伐之阵,一剑劈开数千艘战舰,战舰坠落,断口光滑整齐。
蓝金剑光没有任何阻碍,笔直斩在星空要塞上。
在徐言惊恐的目光中,斑驳的星空要塞护盾轰然破碎,剑光向他的头颅迅速杀来。
“杀!”
他怒吼,不得已,只能燃烧精血,御使手中的天剑,再度迎上去。
天剑和太清飞剑稍一触碰,如遭雷殛,向远处崩飞,灵光暗淡,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的东西。
不过,如此多的层层拦截,终究是起到了作用。
这一剑没有将徐言枭首,只是从旁斜斜掠过,从星空要塞三分之一处穿过。
斑驳的星空要塞停顿片刻,三分之一的要塞舰体缓缓脱离,坠落大地。
要塞断口处光滑如镜,无数电蛇火花绽放,机油混合着符文,像是这艘古老的星空要塞的鲜血在流淌,洒落星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