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干不好,就算是勉强的幸运,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安慰罢了。
就连同此刻那点勉强的幸运,也不过是为了更大的磨难才出现的喘息,就如同,他好像是个废人,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尽力不了一样。
脚下的路坑洼不平,他的脚底板被打出了一个难以忍受的水泡。
牛乐的眼角流下了几滴泪水。
远方的路还有一段要走,牛乐看到那些灯火慢慢靠近自己,不,是自己在慢慢靠近它们。
突然,脚下生出了一种奇怪的力量。他觉得自己在努力的向前走,这种真实的,可以窥见的成效,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唰——
背后的羽翅在他激动的时刻突然振翅出现。
扇动的羽翅在临空的拍打中,变得更加有力,牛乐的身体被猛然拽入空中
啊,多美的景色。
夜幕来临的时刻,天边最后一点淡蓝色被他尽收眼底。无边的城市在自己的脚下如同是王的亲临。他的身体轻盈,宛如一片残薄的羽毛,随之轻盈荡漾在光亮的尽头。
暗夜时刻,终将缓缓来临。
牛乐窥视着脚下的一切,黑夜将他的身体隐藏了起来。他的体内穿梭过一阵温热的暖流,像是沐浴在温热的水中一般。
还没等牛乐反应过来,身后巨大的羽翅开始振翅拍打,整个身体开始向空中飞去,他的耳边呼啸的风声好似在嘲弄着他脚下的一切。
牛乐的心从恐惧的瞬间变成了兴奋,他会飞,而且飞得很快,很高。
那种离地瞬间的失重感最终还是被自由的呼啸所替代。牛乐大吼一声,他的心情此刻达到了无与伦比的满潮。
通阳的手在颤抖的时候总是握不住东西的。
就好比现在,他手上的罗盘。
天心十道的指针在不停地乱窜,通阳的手随之开始颤抖的将罗盘摔到了地上。
“正神正位装,拨水入灵堂。”
不好,今日师父和师弟恐怕是有灾祸。这卦象怎么这么离谱。
通阳有些慌乱,看着地上的罗盘,他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必须去寻师父了,自己干杵在这里不是个事。这么想着,通阳开始收拾自己的背包行囊。
根据罗盘的指向,他嗅到了师父和师弟可能受阻的方位,于是便胡乱的将地上的罗盘拾起,又往兜里塞了几瓶水,一点干粮,便匆匆上路了。
来到山下,一个破草棚中。通阳疾步走向了那辆二八大杠。
偶尔过往出山小路的车辆也都回头观望,眼前的这个道士,一身道袍飘然于身,一柄桃木剑斜跨在背后,身侧的帆布小包“吧嗒”、“吧嗒”的在风中轻响。只有屁股底下骑着的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发出的“咯吱”声有些突兀的厉害。
“啧,一看就是假道士,骗钱的那种。”
“就是,某音上不都是御剑飞行,怎么搁着哼哧哼哧骑着破自行车。”
车里的人声音高了八度,高谈阔论的就怕身旁的通阳听不见一样。
“看吧,骑这么快,还不是急着去骗钱。”
通阳面红耳赤,心里的愤慨此刻已经到了顶点。
啪——
一个急刹。车子撞在了身旁行驶的车辆上。
“你特么的有病吧。”一个男人撑着眼镜边框,下车查看自己的车子有没有出现新的刮痕。
通阳斜眼瞅了瞅他的车子,一辆小车的门边上都是老旧的划痕。
男人刚想开口讹他,通阳却忽然开口。“我看你印堂发黑,小时候是不是生过一场大病?”
男人呆愣了两秒。
通阳接着道:“你的老婆平日里是不是对你很苛刻,你挣得辛苦钱都得全数上交。而且,她对你是呼来喝去,没有一丁点的自由?”
男人冷汗爆出。
哆嗦道:“你、你怎么知道?!”
通阳没给男人疑问的机会,“你小时候,有人疼,但是疼爱你的人都不在了,现在你感觉自己像是被孤立了一样,活在世上感觉没什么劲了对吧,要不是因为有孩子还要养,估计你也就不多做什么挣扎了。”
通阳眼神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哼了一声,哆嗦的看着通阳,全然没了刚才的那副狗眼看人低的神情。
“那、那敢问道长,我这是怎么了?”男人有些急了。
“这都是拜你身边这位伥鬼朋友所赐啊。”通阳一脸真诚道。
一旁副驾上的男人也有些慌乱了,他的神情有些游离,更多的却是躲闪。
突然,通阳将手指向了副驾的男子道:“想必他刚离婚,想把你也带沟里去。我劝你啊,这朋友不交也罢,图个安生。”
男人听完这话,全然没了刚才的那副狠劲,眼神里多了几分惊恐。
“道长,哦不对,大师。敢问有什么可以破解的方法吗?”男人急了。
“哦,办法倒是有,就是你俩下来,换我上去。”通阳指了指男人的车子,幽幽道。
“啊?!”男人目瞪口呆。
看着自己的车子在地上拉出的长影,浑圆的胖子厌恶的看了眼副驾的男子,“得,现在我俩都得骑这破玩意儿回去了。
“不是?他怎么算出来的啊?”
俩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