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事发突然,留给任飞的机会也许就只有眼前的一次。
任飞看着牛乐异变的手,心里慌乱无比。
可仍旧接听了来电。
“喂?喂!”电话信号不是太好,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任飞下意识地将手机远离了耳膜。
“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没有?”电话那头的老陈声音低沉,语气里充满了谨慎。
什么任务?是刺杀我吗?
马奈不等任飞反应过来,一把夺过了手机。
“你要是杀了马奈,一定记得把尸体处理干净,不要留下后患。”
嘟嘟嘟——
不等马奈明白,电话便中断了。
马奈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弑杀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手起刀落,任飞的脑袋瞬间落地,滚落的头颅如同一个脆裂的西瓜,在地上不停地打滚,跑向了路边的草丛。
看着自己肉质的手刃,那锋利的刀锋下是无数虫体的重新交织,马奈得意的笑了,看来自己确实信错了人。
若不是念着老陈的好,怎么可能让他派人来倒打一耙。
马奈思考了一会儿,只觉得头颅之中无数的虫体在不停地骚动,脑子发痒的厉害。
他使劲地将头向左右撇了撇,发出清脆的“咯叭”声。感觉好一些。
(越来越不爱思考了,一思考就脑子痒痒,真是烦人。)
马奈心里这么想着,他对自己体内的红虫多了几分宠溺。
拖着任飞失去头颅的尸体,脖颈处齐刷刷切去的组织还在不停地向外渗血。一地的红色印记,在雪白的地上画出一条凄惨的暗红条纹。
这个冬天,注定是凄冷的。
马奈这么想着,只觉的这小子的尸体有些太沉了。
城西,南平湾酒店,二楼。
老陈的茶室就在这里。
是一个风水极好的没人打扰的地方。当然,这家酒店的二楼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就一直被闲置如今。只有老陈一人得闲饮茶没地去,所以就便宜租用了整层楼当做自己休闲的好去处。
当然,这租金基本上就可以算是白租。
毕竟这里死了不少人,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多少都有些晦气。
但,老陈是个例外。
他喝着热腾腾的毛尖,看着杯中青涩的茶叶在清亮的茶汤中旋转飞舞,老陈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嘴巴小口抿着茶汤,满意的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盛汉隔着纱窗仔细的盯着对面的大厦,幽暗的屋内除了一包烟放在窗台上,还有一个红色的打火机外,他的身后便是一个空室。
这家伙早就开始怀疑老陈,这个人像个死人。盛汉心里一直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可是却又有些拿不准。
他租用的远程望远镜倒是还算好用,通过镜头无限拉长,他清晰的观察着老陈的一举一动。总觉得他在隐藏些什么,可到底藏些什么,盛汉也拿不准。
老陈的耳力很好,他仔细的听着酒店一楼和三楼的各种动静,整个二层空旷的只有一个偌大的茶台,高山流水的摆设倒是多了几分闲情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