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上午九点,楚恒正收拾东西准备从家里出发时,胡同里看电话摊的文老头突然过来了。
“咚咚咚!”
听见有人敲门,正要出门的楚恒连忙拎着一小捅发酵了一夜的棒子面来到门口开门,见是文老头,便笑着递过去一根烟,问道:“哟,文大爷,是有电话找我吗?”
“您媳妇来的电话,说是你有个叫白巴特的战友去她单位找你了,让你赶紧过去。”文老头笑呵呵的接过这只大前门叼在嘴上。
“唉,谢谢您了。”
楚恒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人高马大,一脸凶相,在火车站里最少也要被警察叔叔查三回身份证的老战友的身影。
心中顿时一阵欢喜。
虽然自打两年前白巴特找他弄了一批二手自行车回去后,俩人就没见过面,可这俩年他们的联系却从来都没断过,不仅时长通信,楚恒还经常能受到这位老战友托人给他送来的特产,家里的牛肉干,奶酪什么的基本就没断过。
可以说他们的关系一直都非常的要好。
于是乎,楚恒也顾不得钓鱼了,赶紧把那桶他特制的窝料收起来,就开车急匆匆的从家里出来。
经过电话摊时,他又突然想到连老头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又连忙停下车,给连老头那边打了个电话,托那边看电话摊的一位大姨转告一声,说自己这边有事,不能去钓鱼了,改天再约。
而大姨在放下电话后,也没拖沓,立即从摊子里出来,向着连老头家的大杂院而去。
不成想此刻连老头已经不在家中,他早在楚恒电话打来之前就提前去了每日里跟楚恒接头的隔壁街的街角里等候着了。
自打去年老头掉冰窟窿里后,连老太太就一直不允许老头冬天去钓鱼,所以俩人这几天一直都是悄悄的碰头,偷偷地离开,对家里也只是说出去下棋。
“踏踏踏!”
看电话的大姨这时来到连家门外,轻轻敲了下房门,大声喊道:“连大哥在家吗?”
“来了。”
正在家里拆尿片,准备给孙子做衣裳的连老太太连忙从屋里出来,一见是这位大姨,忙道:“老连刚走,他婶子,是有我家电话吗?”
“是有个电话,一个叫楚恒的小伙,让我告诉连大哥一声,说他今天有事,不能钓鱼去了,改天再约。”大姨笑眯眯说道。
连老太太脸上表情瞬间僵住,随即皮笑肉不笑的道:“得嘞,回头我告诉他一声。”
“那成,我就回了。”大姨道。
“别介啊,进屋坐会啊。”老太太象征性的挽留。
“不了不了,我还得回去看摊呢。”大姨摆摆手,转头快步离开。
“有空过来坐啊。”
老太太送走大姨后,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随即转身找来一根鸡毛掸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屋内,死死地盯着房门。
就这样过了二十多分钟,在寒风里左等右等的都没等来楚恒的连老头实在遭不住了,哆哆嗦嗦的回到家里。
一进门见老伴脸色不对,他不由疑惑问道:“怎么了这是?谁招你了?”
“我打死你个不省心的老东西!”
连老太太不由分说的冲上前,抡起鸡毛掸子就劈头盖脸的抽了上去。
“哎呦,你抽什么风啊!”
连老头被打的惨叫连连,在屋里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