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头脸上那种一往无前的淡然,楚恒不忍心的又叹了口气:“给您老添麻烦了。”
归根结底来说,老头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大部分原因都是与他有关的。
如果不是楚恒几次三番的去麻烦老头,他也不会被母雨安那伙人盯上,更不会有现在的这些罗乱。
说不定,人家现在都搂着后老伴生六胎了!
是以,楚恒的内心里的情绪,已经从最开始得知自己遭遇了背叛、戏耍的震怒演变成了愧疚。
从这点就能看出,这孙子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良知还是多多少少有一点的。
“甭说这种话,我都说了,这都是命。”
老头洒脱的笑了笑,紧接着脸色又变得阴骘起来,就见他缓缓伸手入怀,摸出一根烟塞进嘴里,又徒手从火堆里拿出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点着,狠狠吸了一口,咬牙道:“咱们还是聊聊怎么把那帮孙子揪出来吧。”
“好。”
楚恒瞥了眼老头被炭火烫的发黑的手指,很清楚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像脸色所显露出的那般平静:“您知道他们现在都藏在哪吗?”
“不知道。”老头轻轻摇了下头:“母雨安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从来都没告诉过我他们的藏身地点,他们要是有事了,会主动联系的我,如果我有事了,就去找接头人,或者把信息写在纸上,放到招待所门前的墙缝里。”
“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将计就计了!”楚恒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把身体往老头身旁靠了靠,沉吟着说道:“明天,您这样,这样,再这样…”
篝火熊熊燃烧着,摇曳的火光将他们的影子印在了墙上,张牙舞爪的样子,好似两尊恶魔!
良久后。
俩人谈话结束。
楚恒朝老头抱抱拳头,正色道:“爷们,您也甭担心,我楚恒向来恩怨分明,是非对错也拎得清,今天我向你保证,如果这次事情顺利,我绝对不会追究您的责任!咱以后还是朋友。”
老头咧嘴一笑:“那就谢谢楚爷大度了!”
“岑豪!”
楚恒又转头冲正蹲在地上烤老鼠肉的岑豪吩咐道:“从心在开始,我要你二十四小时都守在老爷子身边,哪怕是上厕所,也不能离开你们的视线!”
“明白!”饥肠辘辘的岑豪用力点点头,然后就赶紧把一只烤熟的老鼠拿出来,闷头狂旋,他知道,再等一会,自己就要出发了,再不吃可就没得吃了。
“爷们。”楚恒冲老头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您也甭不高兴,我现在真的是谁都信不过了。”
“哈哈,就喜欢你这种真小人的操行!比那些伪君子强多了。”老头哈哈大笑。
“…就当您夸我了!”楚恒翻翻眼皮。
翌日,破晓。
糖厂宿舍楼里,因为心里有事,昨夜没怎么睡好的楚恒早早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把有些亢奋的加特林安抚好,套上衣裤,拿出床下的洗漱工具,他便趿拉着十几块钱巨款买回来的高档大皮鞋吊儿郎当的去水房洗漱。
洗完脸,刷完牙,然后放了一泡水,这货就在一众小弟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中,提上裤子吊儿郎当的回屋。
说起上厕所,楚恒还挺得意,作为一名已婚,且马场里还养了两匹小野猫的男士,能尿尿不分叉,也是一种本事了!
回屋把东西放好后,这孙子就去了食堂。
此时万小田他们已经开始做饭了,一个个忙的脚不沾地的。
几口大灶上,一个蒸着馒头,一个煮着稀粥,另一个则在煮茶叶蛋,小火慢煮了一晚上的鸡蛋,早就已经入味。
楚恒去厨房捡了一个出来尝了尝,满意的点点头:“这茶叶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