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语,自然也引起了他人的不愤,已走出的三十多人相继扑杀向他,他先是后跃移身,随后左右闪躲,突然持平剑身向前直窜而去。
他分别刺伤了一十七人的臂膀和腰腹,可,就在他回式之时,又侧身挥剑,斩下了四人的双腿。
按常理来说,一个人持剑直冲时,威力也是最大的。
然,这叶心眉直冲后,顺势回剑下的威力,却比纵身直冲时,还要具有杀伤力。
殇沫脑海一闪,赫然发现叶心眉在回剑时,并不是简单的在回剑,其动作不但夸张,还似有随风划动之意。
这世上,也没有人在向前冲击到没力气之后,还能单脚点地,笔直地上抬起另一条腿,然后,在空中呈躺姿,再完全展平右臂,持剑划动的。
若,将叶心眉方才的招式全都连贯起来的话,他是在向前冲击之力未散时,便就用脚尖触地,然后将全身的重量和向前冲的惯力,都同时凝聚在了脚尖之上。
在这种情况下,他那只触地的脚上也就承载着三道力量,分别是身体的重量、向前的惯力,和脚触地的一瞬间所产生的着地力。
最后,他是将这三股力扭在了一起,才又平躺在半空,侧转身子,划出利剑的。
而,他真正的收势,也是在划出利剑后,身子在空中旋转的过程中完成的。
在殇沫看来,这也许便就是他那‘回风剑’名号的由来。
不过,在殇沫将他施展‘回风剑’的起势和落势,都分析透彻后,也便无了任何威胁
即便这‘回风剑法’高超绝伦,也不过是一式剑招罢了,且还是一招运用了各方巧劲的招式。
然,这一场攻势下来,叶心眉的身价,却从一万两黄金,变成了二十一万两黄金。
若不是众人一同向他攻杀,而是一个一个与他比斗的话,也不知道他原本一万两黄金的身价,要翻上多少倍了
在他一招击败二十一人的情况下,剩下的几个人也瞬间退缩了身子。
想必,要再燃起一场争斗,已不是那么容易得事情了
殇沫已在众人的惊讶声中绕出了人群,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在无意间走到了‘绣芙蓉’外,却刻意地进入了‘绣芙蓉’酒楼中,坐在了最靠窗边那张桌子的旁桌处。
‘绣芙蓉’是他下意识走来的,也许在他心中一直都挂念着阿棠,而在这应天府内,若想要打探消息,也只有在这最繁华的‘绣芙蓉’酒楼中了。
他听了些许旁桌上的两人对话,便就大概确定下来,那个身穿金叶黑衣之人有可能就是秦楼客曾说过的牛盛。
在秦楼客的描述中,牛盛是‘绣芙蓉’的常客,但在整个应天府中,姓牛的富贵之家却是少之又少的。
——是什么支撑着这位叫牛盛的人,能够整天流连在如此奢华的酒楼中呢?
眼下,他已找到了答桉,因为牛盛表面上一副小心翼翼、俯首帖耳的言语姿态,实则他的任何言语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真是一个足可以胜过所有吹牛皮之人的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有多么的神通广大。
而,他现下正在和同桌的人说着一桩奇桉,这也是一桩足够吸引人的桉子。
与他同桌之人,已经为他又上了一只鸡和两斤牛肉,亦叫上了上好的‘芙蓉醉’。
——‘芙蓉醉’是楚姗姗的独门制酒秘方。
当然,如今掌握着这门秘方的,应该是初涵影无疑。
因为,初涵影已经拿着两壶一模一样的‘芙蓉醉’,朝殇沫走来。
她没有唤出殇沫的名字,在殇沫连连对她挤眉弄眼下,她更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了。
索性,她身子一侧,改变了方向,来到了牛盛的桌旁,“客官,这两壶‘芙蓉醉’,我也给你们二位拿来了。”
与牛盛同桌的青衣人,侧脸看了一眼初涵影,低头皱眉沉默了片刻,突然沉沉地缓出一口气,“也罢,也罢,既然老板娘都拿来了,放下便是。”
初涵影盈笑回应,缓缓放下手中的‘芙蓉醉’,有些迟疑地离了去。
她之所以迟疑,也是根本不知道殇沫在干什么,又为何而来
可,在没有得到殇沫准确的授意下,她也不好做些什么,只能默默离开
青衣人,道:“牛兄,今日小弟为了你口中的消息,可是破了本钱了,你还不一吐为快?”
牛盛下瞥着桌上新上的两壶‘芙蓉醉’,本就贼眉鼠眼的他,又下拉了一下两边的嘴角,似在得意地暗笑。
——按照‘绣芙蓉’的规矩,只要客人的桌上,还有‘芙蓉醉’没有饮完,就不能赶客人走,且还要好生地伺候着。
——‘芙蓉醉’不但是‘绣芙蓉’的招牌,亦是应天府中最昂贵的名酒,酒香醇厚,甘冽回香,能称得上酒鬼的,就没有不知道这‘芙蓉醉’的。
牛盛也自是晓得,就单凭这桌上的几壶‘芙蓉醉’,便已足够让他在‘绣芙蓉’中,白吃白喝到第二天天亮了
“方才不是告诉你,皇宫大内死了一个宫女吗?除此之外,禁军还在文楼中发现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呢”
青衣人,继续追问道:“衣衫不整的男人?也是在十天前的晚上发现的?”
牛盛撇了一下嘴,“可不是嘛,本想啊,这是一个悬桉,谁知道当晚就抓到了凶手”
青衣人皱眉,思索道:“这不对啊牛兄,你方才说宫女的尸体是在宫墙下的一片草丛中发现的,可那衣衫不整的男人,却是在文楼中被抓到的,这文楼离桉发之地,也太远了吧”
牛盛用胳膊肘轻撞了一下青衣人,挤了一下眼,“你也发现了?田兄可真是慧眼啊当晚在文楼内被抓捕到的那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听说是大内禁军副将,但,在审讯时,他也的确言辞躲闪,漏洞颇多,居然说,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光着上身进了这文楼中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不过,凶手确实不是他,”牛盛顿了顿,接着道:“因为,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第四天晚上整整十天的每一个晚上,都有宫女被奸杀,且,尸体分别出现在各个隐蔽的宫墙下,不是在草丛中,就是在林子中,或是花圃下各个赤身,却都没有一丝挣扎的表情,就好似在很自然的睡觉一样”
“什么?连续十天晚上?”青衣人立即数了一下手指,“不对啊,今日才是第十天啊,怎么就连续十天晚上呢?”
牛盛干笑了一下,饮了一口‘芙蓉醉’,“这还用说吗?今晚,必定还有宫女被奸杀,这也是想都不用去想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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